也因为俩人经常一起组织、发起、参与打架的次数太多,程捷被他父母揪着耳朵拎回了家里住。
于是两个人有架要打之前必须事先安排时间。
程捷从宫里回到家,正琢磨着打完架带燕九安去哪里寻开心,就看见他哥和他妹站在他的院门口笑眯眯看着他。
“有事?”
程宏和程璇连连点头:“有事有事!”
程捷警觉:“什么事?你们又给爹告我的状了?”
“没有没有!”
程宏撞撞程璇的肩膀:“你说。”
程璇扭扭捏捏:“你说。”
程捷抬手把他俩往两边扒,径直进了门:“都别说了。”
“哎呀!”程璇瞪一眼她大哥,忙跟着程捷跑进去,叽叽喳喳道,“听说二哥你要请三殿下出宫玩?”
程捷眯起眼睛:“听谁说的?”
今天中午用膳,桌上总共三个人,他没说过,谁还能知道?还是说有人故意偷听他们说话?那人会是谁?如果就是那几个讨嫌鬼,那是不是说他们已经知道自己要挨揍了?
程璇不知道他的脑子一瞬间居然能想那么多东西,看了眼身后,声音洪亮地把人出卖了。
“是大哥说的!”
程捷:“……”得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他不满地看向程宏:“你偷听我们说话干什么?你被讨嫌鬼收买了?他给你多少银子,全都给我翻倍交出来!”
这个月的零花钱全都用完了,正愁没有门路找点银子花花。
“你抢劫啊!”程宏倏地捂住荷包,再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我没有偷听!也没有被收买!我只是恰好经过听见一耳朵!你别想算计我的银子!”
程捷眼睛定在他鼓囊囊的荷包上,二话不说上前抬起一只手搂住程宏的肩膀,另一只手强势夺过荷包,“听到了就是听到了,不小心也是听到了,给点银子。”
“你真的是强盗!土匪!”程宏没有程捷力气大,护不住荷包,只能唾沫横飞地骂,“强盗都不抢自家人,你比强盗还不如!朝廷最近在西南剿匪的阵势闹这么大你都敢顶风作案,明儿我就去皇上面前阐明你的恶行,先把你捉拿归案!”
程捷飞快地翻开荷包,瞄准最大的两锭银子,剩下的碎银子连带荷包扔回程宏怀里,“你听了我们的秘密谈话,我还没给你定下细作的身份,拿你二十两银子对得起你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哥的份儿上,这点银子怎么够!”
程宏还想骂,但程璇一直在旁边冲他挤眼睛。
他连带程璇一起骂:“有病就去治!”
程璇深吸一口气,心想她这是什么命,两个哥,没一个是正常人。
她忍了忍,把这口气咽下去,拉过程宏,窸窸窣窣道:“左右银子都花了,咱们问正经事?”
程宏耷拉着眼皮,扯开荷包的口子让程璇看:“只剩这么点儿了,就算公主会一起出来玩,到时候我包里没银子,囊中羞涩岂不丢人!”
程璇不想接这个话茬,她含含糊糊地说:“也不买什么,见面要紧。”
程宏不依:“这件事你也有份儿,他拿走我二十两,你最少得给我十两。”
“行行行,我答应,那我们该说正事了吧!”
程璇戳戳程宏,红着脸:“我是姑娘家不好开口,你给二哥说。”
程宏清清嗓子,瞥着程捷:“那个……捷哥儿你要约三殿下出来玩是不是真的?”
“嗯哼。”
“你别嗯嗯嗯的!”程宏又咳嗽两声,“程璇问你能不能叫上二殿下一起,我想问你公主殿下会跟着一起出来玩吗?”
程捷坐在游廊扶手上盘银子,闻言差点跌下来。他看着眼前的俩人,似笑非笑道:“我说呢,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是没一个好词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二哥我是你亲妹妹,怎么就是黄鼠狼和癞蛤蟆了呢!”
“就是!”程宏愤愤不平,“我们哪里差了,你说话忒难听!”
程捷捂住耳朵,嘲讽道:“你俩眼光倒是好,一个皇子一个公主。”他语气太阴阳怪气,明晃晃就是那意思——你俩配吗?
气得程宏和程璇联手把他揍了一顿。
打得气喘吁吁的兄妹三人进了屋,程璇趴在桌上求他:“二哥,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觉得二殿下好看,平日又不经常见,就想饱一饱眼福。”
程捷不理她:“你俩真是,程宏和二殿下熟,你和公主玩得好,你俩自己就能干成的事儿,非得从我和三殿下这里挤什么?有话就不能直说?”
就不懂他们舍近求远的意义在哪里。
但程宏和程璇有他们的顾虑。
程宏:“你要我怎么说?给二殿下说带你妹妹出来跟我见见面?他不得打死我!”
程璇:“我也是,我总不能和公主说带我去见见你二哥哥吧?我怕她把我当成变态。”
程捷:“……想当朋友可以大大方方地约着一起玩,其他最好别做什么。”
程宏、程璇:“我们不想吃天鹅肉,我们只是想看看天鹅,欣赏,欣赏你明白吗?”
“最好是这样。”程捷哼一声,“不过这次不行,我和三殿下有正事也要办,下次我顺便帮你们问问,行不行的再说。”
程宏转着茶杯,幽幽道:“正事?什么正事?把人堵巷子里套麻袋的正事?”
程捷脸皮也厚,管他怎么说都坚持不带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