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多数时候地痞流氓们没银子可以打点,所以往往都会被打几板子而后被关上那么几天。
一般商户也怕地痞流氓没完没了的来闹,面对那些地痞大多数时候都是给点小钱了事。
那小吏之所以说皮休胡说,并不是他们不收银子,而是因为官面上是不会承认这些事情的。
皮休此时只是看着刘梦棣并不说话,装作不认识。
因为之前刘梦棣曾对皮休说过,若是被人抓住,绝不可相认!
小吏说道:“六爷,人给你带来了,这小子有些不老实,您……”
“你出去吧,我单独问他几句话。”
“这……”小吏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应了下来,走出了后堂 。
刘梦棣坐在凳子上打量了一下皮休而后说道:“行了,兵马司里的堂官与差役大部份都在街面上见过爷我,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得有点数。”
刘梦棣这是提醒他,这里多的是耳目,不要乱说话。
皮休机灵得应了一声“是。”
刘梦棣又道:“就问你,你最近缺钱花么?若是缺钱,尽管与我开口也就是了!”
“从认识您开始的第一天小人就不缺银子花了,如何还会再去做那种事情。这、这些都以前的事情了!”
刘梦棣疑问道:“你以前没少做这种事情吧?不是使点银子就出去了么?如何还关着你?”
“我、我也不知道呀!反正、反正他们就是铁了心的要让我去做苦役!”
“做苦役?你打伤人了?”
“这……不是我们打的,是酒楼伙计自己摔的。当时是有人雇我们去一家酒楼闹事,要把人家的生意给搅黄了,我在人家店里搅了三天,只是吓一吓来客,并不想打架,我们也就是混口饭吃而已,且这事都过去很久了呀,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刘梦棣又问道:“不是你自己要讹人钱财,而是有人雇佣?刚刚兵马司的吏员可不是这么说的!”
皮休苦着脸说道:“六爷,小人要是真那么说,以后在街面上就别想混了。认下了罪名以后最多关几天,若是有银子孝敬,当天就给放了。我也没想到这次给银子、认罪名也不顶用呀!”
刘梦棣越想便越觉得不对劲。
如果是因为皇帝发现了皮休是刘梦棣的人,并且在重玄门外观察密道入口,那么皮休根本就回不了城。
重玄门外属于禁苑范围,被人杀死在那里并不需要向百姓交待什么。
之前所说的有个人闯营被杀,那也是没处告的。
即是皮休没被人认出来,为何这样的“小事”却能让他出不来呢?
刘梦棣小声问道:“你觉得今日之事与你在大慈恩寺那里故意被人抓到有没有关系?或者,你有没有见到当初在大慈恩寺抓你的人?”
“没有。这两处地方都不是一个兵马司管辖,不太可能有关系。我觉得就只是讹人那件事情。”
刘梦棣宽了一下心又问:“酒楼的东家是谁?”
“一个姓黄的人,叫黄贵。他以前是摆摊卖面的,后来生意做大了便租了个铺面开起了酒肆,再后来不知他从哪里弄了一笔钱,盘了一家快倒的酒楼来,后来就发达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以前认识?”
“认识呀!也是金城坊那一带的人,粥厂边上不是有个肉铺么?那肉铺的老板见天都会去那酒楼里送肉,我以前也见过那黄贵,他好似也没什么背景。”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雇你去闹事的人是谁?”
“兵部一个姓蒋的大官。”
“谁?”刘梦棣连忙问道:“是不是叫蒋宗宪?”
“不知道叫什么,我没见过他。不过……”
“不过什么?”
“后来兄弟们缺钱用,让人帮着写了一封状纸,让一兄弟装作断手伤残去那找那位蒋侍郎要钱。”
刘梦棣笑着说道:“插柳割肉、碰瓷卖草爷我都见过,你这又是哪门子的生意呀?不是他雇了你去闹事的么,如何还找他要钱?是没给足你们钱怎么着?”
“他让我们去闹事是为了盘下那座酒楼来,我们以举报其敛财无度为借口,跟他说,如果他不给钱,就把这状纸送进御史台里去!这伎俩管用得很,那姓蒋的给了我们一些银子,我们分了以后也没再去讹他。毕竟他是官身,做过了我们也怕遭殃。以为这事就那么过去了,却没想到今日又给人告了,他们非得让我去劳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