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虽然是在天亮时才疲惫睡去的,但中午之前他便醒了。
正如落尘姑娘所说,他并不在房中,而是出门去了。
他去的地方,即是教坊司。
程古贤死了,洛王也没了,前面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
但宋云海的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
刘梦棣在昨天夜里与皇帝刘泷说文卿梅手上有一块太祖皇帝时期的腰牌。
但他却没将自己去过芙蓉园的事情说出来,更没提到曾见过那块鹅卵石。
那是因为他不想让皇帝知道自己曾在芙蓉园潜藏过。
且当时他又真的想让刘泷将文卿梅手上有腰牌的事情给传出来。
正如之前刘梦棣预料的那样,想杀宋云海的人在朝堂及宫中都有密探。
换言之,这人极有可能就潜伏在皇帝刘泷的身边。
如果这些人为了不使自己当年的事情暴露,那么就一定会去找文卿梅抢走那块腰牌。
只要了解一下刘泷是从什么渠道泄露的消息,那么找到那些人也是迟早之事了。
刘梦棣能想得到,刘泷自然也就能想得到。
为了找到那些人刘泷就一定会主动将文卿梅有当年禁军腰牌的消息给泄露出去。
也就是说,文卿梅现在处在极度危险之中!
经过昨天夜里的运动与思考,刘梦棣对于落尘姑娘的那句“珍惜眼前人”念念不忘。
于是他便想起了被自己败坏了名誉的文卿梅,有些后悔让文卿梅陷入到被人劫杀的险境之中。
所以现在他想要将文卿梅从教坊司里给接出来。
这么做一来能保证文卿梅的安全,fg go 也可能会找到那伙人的下落。
刘梦棣更怀疑,要害自己的那位幕后黑手定然会在这些人之中,所以他非去不可!
自上一次刘梦棣给了些银子给黄奉銮后,文卿梅在教坊司的处境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她不再住在那满是霉味的房间里,而是住进了一间宽敞显明亮的卧室。
卧室不仅充满檀香没有怪味,而且还家具齐全。
不仅是架子床与梳妆台,甚至是书案、书柜都一应俱全。
那书案之上放着纸笔,连墨都是一早研好的。
此时文卿梅身上穿着白色的素袍,像是带孝一般,正在书案前写着什么。
这副打扮当然写的不会是情诗,而是给她父亲的祭文。
刘梦棣打开房门之时文卿梅虽然听到了声音,但因为有一道屏风挡着而不知道是什么人要进来。
文卿梅有些不高兴地说:“我不是说了么,没事不要进我房中,我正写东西呢!”
“早知梅儿会些诗文,却不曾见过你的字如何,今日正好一观。”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刘梦棣。
刘梦棣从屏风后面转身出来,见得文卿梅身上穿着一袭白衣,脸色唰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转而对跟随在自己身后的黄奉銮骂道:“你这狗东西,本王是在黑市里求购了一副江湖客的骸骨,你用不着让本王的小美人穿成这样来恶心本王吧?”
那黄奉銮苦着脸说道:“六爷!小人、小人不知道您、您会去买什么骸骨,小人是、是、这是梅姑娘自己要穿上的,小人更是不知您今日要来呀!”
刘梦棣气道:“行了行了,快去给本王准备辆马车来!”
“六爷您不是刚来么?您多少休息一会儿,您看这里,小人安排得还算是不错吧?”
“谁要你的什么安排!让你弄辆马车来,本王要将小美人接走!”
“什、什么?接、接走?六爷,您可别开这个玩笑!”
刘梦棣冷笑道:“文延贞在大理寺没了,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这……”
“他的确是与父皇有些争对,但现在人没了,你觉得父皇还会治他的罪吗?或者这么问吧,你觉得百姓们现在都在谈论昨天夜里洛王府失火之事而谈忘了文延贞之死,父皇还会把故意将文延贞之事给拿出来说?再弄得天下人皆知?弄得自己脸上无光?”
虽然昨天有人看到了卫戍军进城,在天亮之前卫戍军就已经退出了城外。
他们并没有回到老营,而是在城外进行一场对抗演练。
好似是在告诉长安城的百姓,卫戍军只是在外面演习,并没有进过城。
至于洛王府,正如刘梦棣所料,刘泷派人在城中传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