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禄接着说道:“前长安知府就是因为宋云海而那什么的,蓝田县哪里敢主动去处理此事,快马上报到了知府衙门,府衙推官也没敢耽搁,将此事报进了刑部里,是我连夜派人去了蓝田县,吩咐将当地刑房将尸骨、身份文牒等一应发现之物打了包送到刑部衙门,谁、谁知……”
蒋宗宪又问:“除了这两样东西可还有别的发现?”
“他们上报时没细说,就只着重说了这两样!尸骨而已,这有什么好抢的,还将我派去的人给杀了!蒋侍郎,你即是得到了消息,知道是什么做的吗?若是找不回那具尸骨,我这身官袍怕就就得扒了去了!蒋侍郎,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蒋侍郎?”
蒋宗宪刚刚在想事,被牛禄一声又给唤了回来。
蒋宗宪言道:“放心,这不是你之过。且你处置及时,皇上那里并无怪罪。那具尸骨……想来是能要得回来的。”
“阿?要回来?你知道是被谁所夺?”
蒋宗宪叹了一声说道:“这几日若是能平安渡过的话……你去找找六爷,想来他有办法帮你取回。”
牛禄一听,侧着头问道:“是六爷抢走的?他抢那玩意做甚?还杀了我刑部的人?”
“不是他抢的,但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拿到手。”
牛禄侧着头问道:“合着……合着你刚刚帮我解答那些疑难是因为那具骸骨在六爷的手上?你不敢去招惹他,所以让我去找他要?”
蒋宗宪抬头看着天色说道:“又要下雪了!这一场暴风雪怕是……怕是不知又要将多少无辜之人牵扯进来呀……”
“你少跟我故作深沉!”
“骸骨之事皇上已经知道晓了,他不会催我查办。倒是你,你猜你要是去办吴渤的案子,把那宁无干之事拖成悬案,陇王党那边会怎么想?我猜呢,他们一定会把这骸骨之事再扔你头上,且给你限期去查。你若是办,那必然是要碰那宋云海之案,若是不办……呵呵。当然了,你要是不想给宁无干申冤自是没那么多麻烦,什么事都不会有。”
“我、我、我……你要怎么的?”
蒋宗宪言道:“我欠着太多六爷的情了,真不好再跟他伸手。他这人又……反正我要是不受点罪是要不回那具骸骨的。牛侍郎与六爷没什么来往,想来他不会过于为难你。当然了,你若是真能要出来,那骸骨之事我缉校司便接过做,你那边也就没许多麻烦了。”
“若是骸骨不在六爷那里呢?”
“当然不在他那里,这得求着他去办他才会有嘛,要不然如何说欠他人情呢?且这事也就只有他能办到了,别问为什么,问多了麻烦!哦,作为答谢,我提醒您一句。这几日牛侍郎能拖病不上朝就拖个病吧。白天没事,就是夜里可能……可能会出点乱子。”
“什么?”
“没什么。牛侍郎回头见吧。”
蒋宗宪说着便向着自己的轿子走去。
…………………………
刘梦棣穿上了贾子虚送来的那件金丝软甲,外面套了一件打猎用的短靠小服,与太子及于常胜一起骑着马出了南城而去。
刘梦棣的这一身打扮的确像是出来打猎的。
于常胜本就是武士打扮,看着自然也不违和。
但是太子那一身华服就显得有些扎眼了。
也好在此时他们是在郊外,天气又冷,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自然是不会有人去注意太子的。
太子催动了一下马匹,向着刘梦棣快行了几步,问道:“六弟,这可偏了官道有些距离了!”
刘梦棣心事重重,随口应道:“野味自然是在山林雷泽之中,官道是不会有的!”
“可这么冷的天,哪里能有什么猎物?”
“冬季猎物是少了一些,但不等于没有,细心观察一下就好了。”
“这哪里能静得下心来观察,这马骑得难受,六弟你没事把我马换了做甚?”
刘梦棣看了一眼太子,说道:“马是换了,但马鞍没换,还是原先你用的那个。”
“马不一样呀!”
刘梦棣问道:“二哥是不是怕我将你带到什么没人的地方给埋了,心中不安所以才这般烦燥?”
“六弟说的哪里话,别人都太子太子地生份叫着,也就六弟你会直接叫我一声二哥了。即使出了以前那档子事,你满肚子的气,但也从来都没冲我发过。我只是不知道你要带我去哪,都有些被你弄糊涂了。”
“糊涂?二哥你刚刚在石家大院那里可一点也不糊涂呀!还特别精明呢!”
“我是说,你之前说父皇想让我跟你学点驭人之术,那也该去你的什么产业里看看呀,如何跑到这郊外来了?”
刘梦棣言道:“有两件事情你没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