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应州,耶律延禧的住宅比不上西京的王爷的府邸,但米兴也尽可能给予耶律延喜太上皇应有的待遇。
将几间豪门大宅直接打通,算作耶律延禧的“皇宫”。
“皇宫”内假山流水,一应俱全,甚至还弄了些不伤人的小牲口,在四处行走。
看到吴泽几人,瞪大了眼睛,站在远处看着,颇有些好奇的意味。
吴泽也好奇的打量着耶律延喜的“皇宫”,时不时吓唬吓唬站在远处傻楞着的牲口。
几个侍者在前引路,吴泽如同在自己家一般,很是放松,而巴图鲁紧跟着吴泽的步伐,低着头,不敢乱看。
突然吴泽停下脚步,巴图鲁差点撞了上去。
吴泽对着巴图鲁道:“我对李东先前所言,进攻开封的大胆计划很有兴趣,你回去以后,与几个千夫长好好斟酌一番,拿个可行的计划,我要以最小的代价围住开封。”
巴图鲁哪敢有意见,直接点头:“是,属下明白。”
不多时,几人被带到一处凉亭,耶律延喜正在亭中喝茶看书,见到正主,吴泽上前推开侍者走了进去,一旁的侍卫急忙上前挡在吴泽身前,手握战刀上前喝道:“大胆。”
耶律延禧挥挥手,示意侍卫退下,盯着吴泽道:“你来找我,索求何事?”
吴泽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道:“求?不对,应该是你求我,这是你的好下属,写与你表忠心的信。你若求我,我便给你。”
“大胆,狂妄。”顿时从四周冲出数不尽的侍卫,拔出战刀对准吴泽。
耶律延喜的脸色也十分不好看,自被刘升尊为太上皇,还是第一次有人不给他面子。
即使平日里所有人看不起他,但表面的恭敬也还维持着。
还不待其发作,吴泽突然哈哈大笑,将手中的书信直接扔向了耶律延喜道:“无趣,无趣啊!可惜你那忠心的下属已经被我砍了,拿着他的遗言,留作纪念吧!”
说罢,带着巴图鲁转头就走。
众侍卫也不敢拦,耶律延喜此刻就仿佛走在大街上,突然不知被哪里跑来的疯子咬了一口,又跑了,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最终还是摆摆手,让侍卫退下。
见此,吴泽笑的更大声。
吴泽此时狂妄的就像个神经病,完全没头脑的跑来折辱耶律延喜一番又离去。
狂妄,嚣张,疯癫。
吴泽走后,随即有人上前捡起信件,上下检查了一番,发现并没有毒,也没有机关后,便递给了耶律延喜。
耶律延喜打开后,上面赫然写道:“臣耶律大石,恭请圣安。”
下面还有一句:“臣吴泽,恭请圣安。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陛下恕罪”。
耶律延禧收回信件,对着四周道:“回宫。”
到达寝宫后,拿来一盏油灯,将先前的信放在上面,烤了烤,原本空白处便显现出字迹。
“罪臣耶律大石,恭请圣安,自陛下西渡,大雪封山,觅归路而不得,距今逾数月,臣搜寻群山未果。
值此国难之际,女真兴兵来犯,南朝亦是狼子野心。
逆贼耶律淳,言国不可一日无主,撺掇神器,罪臣独木难支,委身于贼,呕心沥血,今方知陛下落入贼手,臣死罪矣,望陛下忍数日之辱,保全自身,契丹需陛下之助也,余者罪臣自当解之。
望陛下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