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也不知是因为不甘或是气愤,那双无辜的眼睛燃着火焰,席慕琛难得见她这么正经的模样,多看了几眼,心下不但不觉得生气,反觉得可爱,反正现在,做什么,就算是拧着他的耳朵骂人,想来,他心里也是欢喜的,而且,能很快找到替她开脱的借口。
席慕琛轻笑了一声,对于这般混淆是非的能力并不奇怪。
昨晚是谁在我睡着之后偷偷溜到客厅偷看我睡觉的?偷看我睡觉还不算,还偷亲我?
听了席慕琛的话,脸红的越发厉害,和刚才一样,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刚嘴巴张开,想开口了,却被席慕琛恶意的抢了先,要不是我,你昨晚肯定滚到客厅地下去了贩卖绝版花美男。
这话别人不懂,不过熟知自己睡相的在片刻的疑惑之后,立马明白了过来,不过这时候她还在很顽强的坐着斗争。
你乱说,有什么证据?你分明就是想占我便宜。
虽然有飞机场这样的自知之明,但是在外人面前的表现,还是十分自信的,譬如说这占便宜一词。
我是看你从沙发上滚下去才把你抱进来睡觉的,我昨个晚上每次快要睡过去了,你就踹我一脚,要不是我抱着你,你肯定都得从床上滚下去,你看看--席慕琛撩开自己的裤子,指着自己的大腿,上边是施暴后的证据,睡着的她,力气一点不小。
你睡觉怎么还和小孩似的流口水?
席慕琛说着,当着的面,指了指自己的胸膛,上边全是犯罪的证据。
你说我有没有冤枉你?
席慕琛盯着,他真觉得,就她这睡相,就算睡凌子墨那张超级豪华的大床,肯定也能从上边滚下去,他就不明白了,她住学校,怎么可能不摔下去呢?这样想的时候,席慕琛不由担心,学校的床,都是在二层,从差不多两米高的床上摔下去,肯定会受伤的,席慕琛自然不知道,在学校的床经过林泉的改造,四周都是封闭的,而且因为床的空间太小,想要这样动也是不能的。
撅着嘴巴,用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哀怨的看着席慕琛,是的,哀怨,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她呢,不就是睡相差了点吗?不就是流点口水吗?她是不忍心他一个人孤零零在家才留下来的,居然被这样嫌弃,越想越觉得委屈,一双眼睛水雾弥漫,很快就红了。
席慕琛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已不容狡辩,他心里虽想惯着,可又觉得她有时实在太过骄纵,尤其是在承担责任方面,虽说女人不需要男人那样的担当,但是是非对错,席慕琛觉得像这么大的人,应该要有一个明确的标准,而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当然的就推给别人。
他看着那委屈的模样,心里就已经舍不得了,这会,见她眼眶红红的,眼睛一眨,眼眶里的泪水仿佛就会流出来似的,更觉得是自己太过严厉了,而也不辜负他的所望,眨了眨眼睛,眼泪就流了出来。
你怎么哭了?
的眼泪顺着脸颊,刚到嘴角,席慕琛见了,不知如何是好,他并不是个畏惧女人眼泪的人,可现下见落泪,却委实不知该如何是好,简直就是手足无措了。
席慕琛不问还好,一问,嘴巴一张,眼睛一闭,泪水汹涌而出的同时,还嚎啕大哭了,这样的情况,席慕琛之前从来没遇到过,一下,彻底的慌了神了。
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还是我做错什么了?
席慕琛也从床上坐了起来,蹲站着。
好了,今后没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再亲你了,也不抱着你睡觉了--席慕琛说了几句,不过显然,完全没找到重点。
谁说是这个了?
扯着嗓子,边哭边说,那模样,着实委屈的很官笙。
那是什么?你说,我改。
由此可见,席慕琛这铁石心肠,不轻易与人亲近的人十分害怕的眼泪,而这次的事情之后,也明白这一点,席慕琛一做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情,表情多变的马上就可以露出一张泫然欲泣的脸,和交往之后的席慕琛一开始本想纠正的那些任性的大小姐脾气,可交往之后,将心交出去的他,对的宠爱,比之迟御,很多时候简直是有过之而不及。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人这么凶我。
以前在叶家调皮捣蛋,并非没人数落,但是面对那些须发花白,满脸严肃的长老,他们说什么,不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而是根本没听他们说什么。
席慕琛觉得冤枉,他怎么都不觉得自己刚刚凶了,可看她这委屈的模样,狡辩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虽然到现在,还没能完全摸清的脾气,不过席慕琛知道,他要解释的话,肯定哭的更凶,他想丢下她一个人任由她哭着不管,哭一会,她无聊了自然就不哭了,这要以前,席慕琛肯定能做出来,但现在,他哪里忍心。
还嫌弃我。
说这四个字的时候,停止了哭泣,抽了抽鼻子,无论是口气还是那模样,都分外委屈,就好像席慕琛刚刚是坐了什么穷凶极恶的事情一般。
我没有。
席慕琛心里有些慌,他真觉得自己挺冤枉的。
还狡辩。
席慕琛苦恼,到底是谁把她惯成现在这样子的,蛮不讲理就算了,还--他想了半天,也不知该用什么词形容。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