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宛娘这种稍微读过书的女人,就是不好的,连个家都操持不明白,也不晓得这么多年她大儿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顾老太太就是有心顺着顾老爷子的话去做饭,给全家人吃,那也没办法啊。
她这句话让顾老爷子心中一惊,“怎么可能,你该不会偷懒诓我吧,信不信我打你?”
“诓你干嘛,不信你去看,当家的,别说米缸了,就是盐缸,酸菜缸,那都干干净净的,啥也没有,我做不来饭食啊!”顾老太太瘪瘪嘴,抱怨道。
顾老爷子不满意了,皱起眉头,“你明知道君子远庖厨,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进厨房那种腌臜油污的地方,那是女人干活儿的地,阴气重懂不懂。”
没读过书的顾老爷子因为崇拜读书人,倒是养成了不少读书人的臭毛病,他想了想:“进张氏的屋子看一看,也不是没人把米面肉放在房间里面的。”
一般人家,大门,房门,都上锁,可厨房一般是没门的,就在院子里,要是把米面粮油啥的放在厨房,招了老鼠,被老鼠吃个一干二净的话,反倒不妙。
可他们哪里知道,现在的张宛娘渐入佳境,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到了晚上才回来,吃喝都在花青颜那边,和她与孩子们对付一口,中饭则是在花间馆一块吃员工餐,随便对付一顿解决掉就算了。
不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住,还要开火,多费事呀,是以,张宛娘都好久没有给家里置办米粮了,等顾明忠回来的时候,再来花青颜这边拿就是,横竖住得近,倒也不用担心其他的。
顾老太太想着觉得有道理,于是就朝着张宛娘的房间走了过去,“这大白天的还上个锁,张氏防贼还是防我们呢?”
想了想,她记得张宛娘告诉过自己家里的钥匙放在何处,就去取了过来把张宛娘的房门打开,走了进去,就看见梳妆台上瓶瓶罐罐的脂粉,顿时不高兴起来了。
“爷们不在家,打扮那么好看,是不是外头有人了,长梧,你娘真是够水性杨花的,以后娶媳妇,千万别娶你娘这样的人。”
顾长梧皱眉:“肯定是花青颜带坏了我娘,我娘以前是个很朴素的妇人,从来不搞这种狐媚手段,涂脂抹粉,那是青楼女子所为,谁家好女人会这样做?
花青颜就爱做这种事,睡醒睡前都要涂涂抹抹,出门也是要打扮得花枝招展!这种搅家精带坏了我娘,我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要是花青颜知道这一屋子人的想法,肯定会毫不犹豫拿上水瓢,去舀一勺粪给他们洗洗嘴,简单的见面礼仪,打扮得体一些,竟也被说成花枝招展,狐媚手段。
那打开门做生意,顾客见你邋里邋遢,不修边幅,谁还愿意做你家生意啊!
可惜,花青颜不知道这些事,她这会儿还带着孩子们在外头钓鱼呢,顾老太太见顾长梧帮着自己骂人,心满意足的想,这孙子没白带,就进屋搜罗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