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褚既白从未过问她的事,遭遇车祸的事,看似非刻意的告诉她,暗示引导让她误会是宴沉所为。
图什么呢?
她跟着宴沉,动她,挑拨离间就能在宴沉那儿占到便宜?
实在可笑。
这些人,一个个也忒瞧得起她。
回到林宅,两人都轻手轻脚,李知上楼,宴沉守着林老,已经很小心还是吵醒林老。
“这时候还回来。”林老扫了眼窗外的大雪,感慨,“马上就过年了。”
调整好床的角度,宴沉倒了杯热水,“您喝点水,嘴唇起皮了。”
林老喝了一半,放水杯时,扫到床头黑色木质的方盒,宴沉皱了皱眉,“怎么把这东西拿出来了。”
林老笑了笑,“有些东西是我收着,老田也不知放在哪儿。这东西对我这透支的身体没用,两颗,留给你和小姿。”
“我跟姐说了,务必带小宝回京过年。”宴沉把东西推回去。
知道他的孝心,林老只是拍拍他的手,“不必勉强小姿,尽管我心里记挂着小宝……”
蓦地,林老眼热,浑浊的眼看向宴沉不舍,内疚,自责,心疼,“怪姥爷,都怪姥爷,小沉。”
“枉我一世聪明,竟被你母亲偏成那样。”
“古人说,虎毒不食子,你母亲她……”
宴沉拨了拨衣襟,半跪在床边,心口发闷,“这么多年事情已经过去,姥爷您把我养的很好。”
林老情绪有些波动,老泪纵横,“小沉。”
似有千言万语,可开口也不过是一个喊了千万次的宝贝外孙的小名。
“我在,姥爷。”
好一晌,林老缓过劲儿,“年前,陪我去看看你姥姥,回林家祠堂。”
“好。”
林老靠回去,握紧宴沉的手,“别看姥爷我现在这幅样子,林家那些其心不轨的人我一清二楚。”
“你要接手林家,那些个腌臜也要尽快处理。”
“还有你二叔,三叔两个也是不安分的东西。你爷爷在世有他护着,那两个不敢造次,但你爷爷过世……”
“我明白,我都有安排,姥爷放心。”宴沉低下头,温热的额头贴着姥爷枯骨一般的手背,眼里的泪灼烧皮肤。
……
李知这一觉睡得久,洗漱完下楼就询问林老去情况,关家告诉她,宴沉陪林老出门。
“林爷爷现在的身体经得住折腾么。”
宴沉没说,她也没问那些四处寻来,头发花白仙风道骨的医生,有些事不用问眼睛看得见。
林爷爷的情况……
活一日就算赚一日。
看着窗外的大雪,李知心里祈祷,希望林爷爷能熬过新年。
用过餐,李知闲着没事,跟老管家要了人字梯,在院子里摘石榴,老管家在旁陪着笑说,“原先,是老夫人喜欢石榴树,红彤彤的开花结果觉得寓意好移植了一颗。”
“林老疼夫人,就悉心照料,谁想这树越长越好,每年都结石榴,虽然数量不多但个头大。”
李知摘果子的手一顿,扭头,“啊,是林爷爷给……那,那我不摘了。”
老管家在旁笑,“没事的李小姐,林老说,果子树种出来不就是给人吃的,能摘。”
“差不多行了,尝尝味就好。”
她挑了两个最大的,在老管家闲谈前已经摘下来。
回了屋,把石榴剥好,一颗颗跟宝石似的在精致的碟子里看着就特别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