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无比。
伴君如伴虎,雷霆雨露只在一息之间。
建丰帝目光凉薄地俯视着云旭,沉声道:
“花家通敌叛国,乃是死罪,花雨柔原本也不该活在世上,是朕宽宥,饶恕了她的死罪。”
“朕下令让她成为终身军妓,你们云家军,是有什么意见吗?竟然想用全军上下的军功,为一个军妓赎身?是你们疯了还是朕的耳朵出问题了?”
云旭急忙跪倒,匍匐在地道:
“微臣不敢。”
他颤抖着声音道:
“若云家军全军上下的军功,不足以为花雨柔赎身,那云家,还有祖传的”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探向袖袋。
四周的空气,变得愈发凝重。
沉闷的气氛,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坏了!
萧玉珩急忙出列。
他仿佛一阵风,瞬间飘到云旭面前。
“云七将军。”
赶在云旭取出袖中之物前,他及时出声喝止:
“还不赶紧向皇上请罪。”
云旭探入袖袋中的手猛地僵住。
他急忙将东西重新放回袖袋中,然后朝高坐在龙椅上的帝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大声道:
“皇上,微臣请罪。”
建丰帝余怒未消。
他冷冷地看了云旭一眼,问:
“说说看,你都错哪儿了?”
云旭结结巴巴地道:
“微臣,微臣”
他心中有着千言万语要说,但话到嘴边,怕自己说多错多,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萧玉珩站在他身边帮忙解释:
“皇上,云家军保家卫国,赤胆忠心,他们能有什么坏心思?一群大老粗,说话不过大脑,看花雨柔可怜,这才起了恻隐之心想要帮一把。”
建丰帝这才脸色稍霁。
他沉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花家犯了罪,自然应该受到惩罚。对花雨柔,朕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们还想怎样?若是有罪之人皆不惩罚,国将不国!”
“皇上说的对。”萧玉珩道,“不过,皇上,这花雨柔,也只是受了牵连,她可没有通敌叛国,皇上当初赦免她的死罪,不也是想为花家留下最后一点血脉吗?如今,云家军上下愿用战功为她赎身,皇上不如网开一面答应算了,能省很大一笔银子呢。”
一想到能省很大一笔银子,建丰帝颇为心动。
但转念一想,这看似稳赚不赔的背后,却是一个巨大的坑,他才不上当呢。
能让云家军上下愿用军功为她赎身,可见她的手段有多厉害。
一旦赎身,她必定会嫁入云家。
若她想利用云家为花家报仇,后果不堪设想。
建丰帝沉默片刻,然后沉声道:
“将士们用性命拼来的赫赫战功,岂能用来给军妓赎身?此例一开,让别国怎么看我们?”
“既然云七将军说不出想要什么赏赐,那具体赏赐一事,就交给珩王来定夺,按照以往规矩,该怎么赏就怎么赏,众位爱卿,可有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