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还楚楚可怜,好一副委屈模样。
下一秒,许澜却眉尾一扬,宛若战胜将军凯旋而归。
“你夫君我,可是完成了将你从凤阳高墙救出,这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受些小伤又算什么?”
“小伤?”江云初端了把椅子,在木桶边双手交叉抱在前胸,坐了下来,“那我倒是有些好奇,想听十三爷仔细说说,你眼中这些「小伤」,究竟是怎么来的了?”
这……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嘛!
许澜一时无语,又转而赶紧变脸凝眉覆上了胸口:“啊,痛。”
江云初也不慌:“若是敷衍,方才假装昏迷的事,也翻不了篇哦?”
许澜:“……”
好好的一个人,怎地偏偏长了张爱嘚瑟的嘴啊!
许澜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可见眼前江云初一脸凝重,实在不好敷衍,心里衡量再三,借着缭绕的雾气尚能阻拦几分那又怨又嗔眼神的杀伤力,他也终于缓缓开了口。
“靳炎太子嫡系男丁的风波,的确是我为让你能有与圣上谈判的资格,而在北翼边境特意煽动出来的,如今来看,效果确实不错。”
“坦白就坦白,怎地还夸起自己了!”
嗔怒着,江云初又将炭火上温着的药水,往木桶里添了添,甚至还故意从许澜头顶浇下:“醒醒脑子,好好说。要让北翼注意到这样一个人,必定得冒险将此人带进北翼境内操作。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你在北翼被发现真实身份了?”
“知我者莫若妻,靳炎太子嫡系男丁消息在北翼边境州传开的第二日,我便被盯上了。”说着话,许澜又忍不住露出了那骄傲的神情,“但终究酒囊饭袋,囚禁我又如何?玩出的刑罚花样也不过如此,甚至也太小看人,仅调用一千精壮看管,这不明白着放任我逃出?”
以一敌千。
还是在被用刑全身是伤的情况下。
江云初倒吸一口凉气,只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冲到祠堂,将许氏祖宗给全拜一遍才安心!
而这边,许澜依旧傲娇地喋喋不休。
“说来,北翼边境也全是猪脑子,我那么大一张通缉令贴满了全城,明摆着我从狱中逃走之后,下一步定会出境,但城门士兵依旧松懈,竟连盘查也毫不上心,根本没怎么过招,大步一迈,我便回了大中梁!”
是真北翼松懈,还是许澜有意美化不想让她担心,阵阵刺痛的心脏,让江云初已经没有那个胆量去深究了。
她抬手止住了许澜还要继续将回来路上如何潇洒,再说一通的念头,只又问:“既然靳炎太子嫡系男丁的局,既是你做的,那你便告诉我,如今中梁又该如何破?”
许澜张嘴正欲开口,却转而瞧见了江云初雾气朦胧之下,鲜嫩欲滴的唇。
配上那严肃的目光,啧,怎么看,怎么得劲。
于是他眨了眨眼睛,陡然止住了。
“你再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江云初:“……”
“你要怎么亲呀?”江云初嗲着嗓子问他。
许澜也不见外,在木桶中兴奋坐直了身子:“就方才床上那样。”
江云初站了起来,冲许澜微微躬下了身。
许澜欢喜地送上了唇,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去迎接接下来的甜蜜酥软。
可突然,江云初站直了身子,一脚踢在木桶上,二话不说站了起来,径直往外!
“诶诶,莫走啊。”
许澜抓紧了木桶边才没直接摔倒。
“夫人,可以商量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