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晓愕然,沈安又笑道:“王弼就是个傻子。”
沈安进去,沈卞正躺在榻上晒太阳,听闻沈安回来了就喊道:“安北,快来扶我起来……哎呀,这病真痛啊!”
沈安看着他惨白的脸色,“爹爹,您的身体可受不住。”
“我就是躺着难受……”
沈安搬了椅子来坐下,沈卞说道:“这个王弼真是气煞老夫了,那沈安简直就是欺人太甚,竟然让老夫去写诗赋,老夫写的诗词能入流吗?老夫要是写诗……那就是侮辱先贤,羞死人啦!”
沈安赞道:“爹爹,您不愧是读书人啊!这话说的高大上,很有境界,佩服,佩服。”
沈卞得意的道:“那是,老夫的字还是不错的。”
两人说笑间,有小厮急匆匆的跑进来,欢喜的道:“大人,那位王公子送礼来了。”
沈安愣住了,“谁送礼?”
“王弼。”
沈卞楞了一下,“你去吧,告诉他,就说老夫病了。”
小厮走了,沈安纳闷的道:“王弼怎么会送东西来?”
沈卞皱眉道:“他这是来示弱?可惜晚了。”
沈安摇摇头,“爹爹莫慌,儿子去去就来。”
他带着王弼去见了沈卞,沈卞一见他就笑眯眯的道:“这位小哥是谁?”
“这是王弼,他送礼来了。”
“咦!这人看着眼熟……”
沈卞突然醒悟了过来,“原来是他,好,老夫见过。”
王弼也认识沈卞,于是恭谨的道:“伯父好。”
沈卞打量着他,唏嘘道:“老夫当日还想着你们兄弟能联袂出仕,可惜……”
王弼尴尬的道:“伯父教诲,侄儿铭感五内。”
沈卞叹息一声,说道:“你今日来找安北有事?”
沈安说道:“某准备去京都城,顺带看望娘和孩子们。”
沈卞点头道:“去吧,路上小心些。”
等送走了王弼之后,沈卞对沈安说道:“你这几次出击都干净利落,王弼自己丢了面皮,此刻心中定然憋屈,你要注意些。”
“放心吧爹爹,儿子省得。”
……
王弼从沈家离开时,浑身冰凉。
“他竟然真的要让老夫去考核殿试……他这般咄咄逼人,就是想断了老夫的生机啊!”
王弼的背后被冷汗浸透了衣裳,可却不敢擦拭。
“他竟然真敢让老夫去考核殿试,这是要彻底毁掉老夫的前程啊!”
他喃喃自语着,边上的随从低声劝慰道:“相公,沈安就是想折辱相公罢了,您别往心里去。”
王弼抬头看向天空,目光呆滞的道:“折辱……老夫的名声完了。”
“相公,您可是首辅的孙子啊!沈安再厉害能比首辅还厉害吗?”
王弼缓缓闭上眼睛,喃喃的道:“是啊!沈安……他不过就是一个商贾,可为何……为何他竟然连首辅都敢招惹呢?”
沈安招惹了李璋,李璋却不敢反击。
因为沈安是权臣的子嗣。
而且还是皇帝的宠信。
李璋的父辈都靠着李承乾起家,所以在京城,他们的根基不稳。
李璋更是被迫去了西南,一待就是多年。
现在李璋已经回归,而沈安却还留在了京城。
王弼看似风光,实则每况愈下。
他的未来如何,全凭着沈安的态度。
“沈安的态度决定了你的命运,你不该和他作对,他若是不爽了,随手就能收拾你。”
这话不假,沈安现在就是权贵圈子里炙手可热的存在。
王弼缓步而行,边上有仆役跟着,他突然停住脚步,说道:“那谭晓……是谭纶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