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个年轻男子正在抱拳作揖,说道:“在下王二郎,见过诸位,还请海涵。”
屋子里除去沈安之外,剩下的都是汉子。
沈安坐下说道:“你父亲可好些了吗?”
王二郎感激的拱手,说道:“多谢郎君关怀,家父身体无恙,只是……唉!”
“只是什么?”
“只是家母……家母前些日子病逝了。”
王二郎垂首,泪光闪烁。
“节哀。”
沈安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此刻也只能祝福。
“家父在城外庄子上住着,他老人家常念叨郎君,只是不方便登门拜访,因为那些地痞混蛋总是欺凌孤寡,他老人家想着不愿意牵累了郎君……”
沈安淡淡的道:“你是读书人,莫要动辄哭泣。”
王二郎擦拭了一番,然后抬头说道:“家父在信中说,那些地痞混蛋常来找麻烦,每次打架,那些地痞混蛋都比咱们多两个人……”
沈安点头道:“确实是这样。”
王二郎叹息一声,“家父曾经劝诫过许多次,可那些地痞混蛋根本不当回事……”
他看了一眼谭晓,见他神色平静,就说道:“郎君,若是可以,在下想请您去看望家父。”
“你父亲在城外的庄子上?”
“正是。”
沈安皱眉道:“这般远,你可走得动?”
王二郎赧颜道;“家父在信中说,家母去世后,家父身体羸弱,若非是家父坚持,怕是早就卧床不起,所以在下希冀郎君能去探视,若是可以,家父定然会极度高兴,说不得能撑过去。”
沈安看了谭晓一眼,见他并未反驳,就说道:“好,既然如此,那咱们明日就启程。”
……
沈安带着一行人从李家村出发,刚出了李家村,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沈郎君……”
男子显得颇为憔悴,沈安仔细看看,说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男子尴尬的道:“这是在下的儿子。”
“原来是文彦博的公子。”
沈安微笑道:“这里离汴梁甚远,你竟然敢跑来这边,胆子不小啊!”
“某不怕死!”
文彦博的公子冷冰冰的说道。
沈安讶然道:“你是读书人,却不畏生死,这倒是少见。”
男子冷笑道:“某的性命早就不值钱,何惧生死?”
“哈哈哈哈!”
沈安仰天大笑,指指他,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文彦博的儿子冷冷的道:“某不需要威胁,某只是在告诉你,不管你用何等法子对付家父,最终都是白费力气罢了,他是国子监祭酒,你拿什么和他斗?”
沈安收敛笑容,认真的问道:“你觉得官府会偏袒你?”
“会!”
文彦博的公子毫不犹豫的道:“你若是敢伤害家父,官府会帮忙。”
沈安微笑道:“这话有些道理,可我为何不去找别人呢?为何要找你?”
文彦博的公子愕然道:“为何?”
“因为你太蠢了!”
沈安伸脚踹在文彦博的公子屁股上,然后骂道:“滚回去,记住了,你爹叫做文彦博!若是敢来报复,某保证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文彦博的公子踉跄几步,回身怒吼道:“你会后悔的!”
“哈哈哈哈!”
沈安大笑道:“你若是来找茬,那就放马过来吧。”
文彦博的儿子转身跑了。
沈安摸摸鼻翼,嘀咕道:“老夫竟然连个毛孩子都治不了?”
沈卞的儿子和孙儿都已经成婚了,沈安没见过,但是却听说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