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有你们俩在,不怕他们没长进。我,有时间还是想多陪陪我家那位,年轻的时候就知道工作,成天不着家,忽略了她,让她吃了不少苦,就连生孩子的时候我都不在她身边,这些年苦了她了,这到老了,能补偿的尽量多补偿。我可想好了,这次案子结束,带她出国去旅游,正正经经的过个结婚纪念日,好好的浪漫一把。”赵智龙的脸上顿时洋溢出让人羡慕的幸福笑容,。
“呵呵,这个想法不错,师娘知道了肯定很高兴。”凌风微笑道。
“肯定的,女人嘛,不分年龄,都喜欢浪漫。”赵智龙微笑着,随后说道:“好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言归正传吧,省得一会连休息的时间都没了。”赵智龙说道。
闲聊几句也算是一种忙里偷闲的调剂,不至于使神经始终处于紧绷的状态。
说回正题。之前的调查,三人一直保持着联系,调查到的新线索彼此都很清楚,在此就不赘述了,唯一需要补充的一点就是马建国的调查。
马建国到许广泽所在报社重新调查,发现报社内有一名叫许松的清洁工原本应该上班的,但却突然失去了联系,报社所在的办公楼的后勤部门始终无法联系上这个人,马建国将许松列为怀疑对象,并根据他应聘时留下的身份证、照片和家庭地址继续调查,而同一时间赵智龙已经查到了许松这条新线索,随后的沟通让调查变得简单,线索也似乎串联在了一起,值得注意的是,许松也有一辆黑白相间的改装电摩,单位的同事和小区的邻居都证实了这一点,而且车还是新买没多久的。
“小马,你找到许松的下落了吗?”赵智龙问道。
“暂时还没有音讯,这个人非常孤僻,和单位同事没一个有来往的,也不说话,根本没人知道他的下落。”马建国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凌,你那边有动静吗?”
“也还没有,我已经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那四名文学社的创办人了。”凌风回道。
“小丑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还在找下手的机会,所以我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真正的较量这才刚刚开始。”赵智龙意味深长地提醒道,似乎他有些其它的什么想法。
“不过我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但也有可能是我多虑了,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和小丑正面交过手了,但是面具背后的人到底是不是许松?二者可以画等号吗?”
马建国的质疑倒不是为调查“泼了一桶冷水”,而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更何况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谨慎一点也是必然的。
“嗯,我在回来的路上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凌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道。
“说说你的看法。”赵智龙靠在沙发上,双手揉着太阳穴,说道。
“我这也只是猜测。”凌风稍稍整理了思路,“从您了解到的情况看,许松和陈晟的遭遇有些类似,性格也很像,再加上又有房东大姐曾看到他们在一起聊天,所以他们的关系应该很好,而陈晟八年前自杀又和小丑突然失踪的时间非常接近,的确非常可疑。而跛脚的鞋子这一疑点又和陈晟的身体特征不谋而合,如果这些都只用巧合解释,太牵强了。”
“如果陈晟是小丑,那许松穿着它的着装作案,到底是一种模仿,还是他们两个都是小丑?”
“应该是后者,但又不全是。”
“什么意思?”
“陈晟行动不便,作案肯定不行,许松的腿脚灵活,而且体格健壮,有作案能力。”
“他们一文一武,配合默契的就像是一个人。”赵智龙调整了一下坐姿,说道。
“嗯,所以现在的许松才会穿着陈晟当年的行头作案,这也符合金泓瀚说的‘多重人格’的特征。我认为当年陈晟的自杀对许松的打击很大,所以从那之后,许松就开始把自己幻想成‘陈晟’,正因如此,才会有第一次郑文杰听到的所谓‘打电话’的情况,那很可能就像金泓瀚猜测的,是许松和他分裂出的‘陈晟’的人格的一次对话。”稍稍停顿,凌风继续说道,“当然,我现在也只能说这种可能性很大,由于证据的‘三性’目前具备的并不完整,我不能贸然下定论,所以现阶段找到许松是一个关键。”
“目前这些分析都比较合理,我也认同,但你们有没有发觉案件发展到现在,似乎一直存在着一个很大的问题。”
闻言,凌风和马建国都十分诧异地看着赵智龙,凌风随后立刻开始思考,在脑子里过滤着每一个细节。
片刻后,凌风说道:“赵老,您指的是杀人动机吧。”
“是。”赵智龙非常干脆地点头说道,“如果小丑继续延续八年前的作案手法,那么人格分裂也好,模仿杀人也罢,我都可以理解,但现在他的风格突然发生了转变,而且动机仅仅是因为小说抄袭,这让我有些无法理解。另外,第一起案子我们也不能完全忽略,虽然现在看来那有可能是个意外,但至少说明小丑的作案风格实际没有改变。”
“实际没变,但现实却变了,如果不仅仅只是小说抄袭,那还会有什么原因造成这个变化的出现呢?”凌风紧皱着眉头,双手环抱于胸前。
“赵老,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马建国的急性子再次显露了出来,急切地问道。
赵智龙倒也没卖关子,随即把到许松家调查的情况详细地叙述了一遍,尤其是细节方面,尽可能做到没有任何遗漏。
听完,凌风明白了赵智龙的意思。
“身为一个父亲,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生儿子,无论他的前妻如何,也不管林金花如何泼辣,他都不应该让他对儿子的事不闻不问,更不应该让儿子住在杂物间里。除非那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那一切就说得通了。”马建国佩服地竖起拇指,说道:“赵老,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如果是许伟在幕后操纵一切,那这事儿可就不一般了。”
“对许伟产生怀疑后,我专程对他进行了一些调查,不过怕打草惊蛇,没敢了解的太深入。”赵智龙从口袋里拿出记事本,“许伟最早给一个有钱的老板开车,后来经人介绍到了一个单位开车,是车队的副队长,不过认识了林金花后没多久就辞职了,然后就下海开了间茶艺居,但生意不好,不到两年就关门了,之后就开起了出租车。其实他并没有和许松的母亲结婚,当初按家乡的风俗,要生了男孩才能结婚,谁知道男孩倒是生了,但女友却跑了,后来他就认识了林金花。以前的同事给他的评价是人很老实,而且是非常老实,是那种‘八竿子也打不出一个屁’的人,所以始终就是个开车的,在原地打转。”
“要是这样的话,他倒是不像会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马建国说道。
“鲁迅先生曾写过这么一句话,‘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老实或许只是他人生的一面而已。”凌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