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
奢华大气的客厅里坐满了人,却安静到落针可闻。
齐国渊放下茶碗,威严而深沉的目光扫过屋子里的人,说道:“事情就这样,都说句话,拿个决断吧!”
“程强的身份背景我们现在基本上也都弄清楚了,就是一个孤儿,死了没人管的那种。”在齐国渊的左手侧,一个面相酷肖齐国渊的中年人沉声说道。
“要我看,找个机会把那小子弄到家里来,一顿严刑拷问,就不信他不配合!”
另一侧一个谢顶的中年人也说道:“我赞成三哥的主意。”
“我们家盯了汉王墓几十年,折了那么多的族人,哪能叫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儿平白得了去?本来说的好好的事情,他又忽然间改口,这是什么意思?”
“要我看,他如果不是根本不知道后面的地图,就是在待价而沽。”
齐国渊淡淡说道:“他倒是并没有改口,话也说的冠冕堂皇。”
“大哥,没什么好犹豫的。”那谢顶中年人有些着急的说道,“那小子既然知道地图,肯定也知道那份地图到底有多重要。如果真要让他转手卖给别人,那对我们齐家将是天大的麻烦。”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将那小子抓来,断他两条胳膊,拆他两根筋,我就不信他还能嘴硬到什么都不说!”
齐国渊没说话,只是看向了其他人。
“大哥,我没意见,地宫的地图掌握在外人的手中,本身就不是一件好事!”
“我赞同!”
“同意!”
齐国渊点了点头,“虽然也许我们让出一部分的利益,那小子应该会松口。但既然大家的意见都这么统一,那也就没必要再跟他谈什么了,准备动手吧。”
“大哥,在这件事,你可真不能妇人之仁。”那谢顶中年人翘起二郎腿,说道,“哪怕我们让出一部分地宫的利益,从那小子的手中换取了地图,可以后终究是个大麻烦。那可是一座保存非常完好的亲王墓,万一那小子嘴巴不老实,到处一通乱说,踏马的,我们齐家就完了!”
众人齐齐附和。
这时,一个年轻人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客厅,身后还跟着石山道长。
“那就这样,都散了吧。”齐国渊看了一眼石山道长,对众人说道。
客厅里坐着的七八位中年人,先后起身,很快就都离开了。
“三闲,给道长上茶。”齐国渊淡淡吩咐道。
年轻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客厅。
齐国渊面色深沉的看着石山道长,问道:“怎么样?”
石山道长摇了摇头。
“你不是有万全把握的吗?”齐国渊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石山道长轻吁一口气,沉声说道:“利用李元仙的生辰八字,我的确拘来了他的一缕残魂,本来只待开棺将三品放入,就有可能借此苏醒三品。”
“我的法子没错,可在最后的关头出事了,李元仙的残魂忽然间破开阵法跑了!”
“跑了?!”齐国渊的面孔扭曲了一下,压着怒火沉声问道,“你不是说如果只是残魂就不可能会有意识的吗?怎么可能会跑?”
“有两个原因。”石山道长说道,“要么有人搞鬼,要么就是李元换的阴魂在附近。”
“你可真是告诉了我两个天大的好消息!”齐国渊面孔扭曲着,背在身后的双手攥了起来。
石山道长沉默了片刻,说道:“也许那个叫程强的小子身上能找到答案。”
“跟他有什么关系?”齐国渊豁然抬头问道。
“齐先生可还记得程强曾经说过的话,他说李元仙的阴魂就在他身边。”石山道长森然说道,“那李元仙的阴魂在地宫浸养了千年,凡夫俗子沾之必伤。”
“程强的命格就算再硬,也不可能扛得住一个千年阴魂的长期侵蚀,更遑论与鬼谈交易,还弄到地宫的地图了。除非,他身上有厉害的法器,或者有过硬的手段。”
“我怀疑那小子有师承,或许掌握驭鬼之术。”
齐国渊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难看的像是糊了一层屎。
“所以道长的意思是,程强其实有本事破开地宫?”
石山道长愣了一下,“齐先生难道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能从李元仙的身上弄到地宫的地图,想要进去自然是有办法的!”
“好小子!”齐国渊狠狠一拳砸在了茶几上,“我竟被他耍了个团团转!”
石山道长嘴角轻轻抽了一下,一脸自责的说道:“此事怪我,我应当早为齐先生明言的,我以为如此浅显……这样的问题,齐先生早该想到的。”
齐国渊死死的盯了一眼石山道长,想刀人的眼神完全藏不住。
“那么现在道长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石山道长揉了揉眉心,淡淡说道:“我感觉那小子并不是很愿意交出地宫地图。”
“恐怕他不是在嫌弃齐先生给的价太低了,就是在打其他的注意!”
“而他之前在医院里那么爽快的就以地宫地图为条件,恐怕仅仅只是想从齐传玉昏迷这件事上脱身,顺带再抛出这么一个诱饵,引我们上钩,待价而沽。”
“那小子的身上一定藏有其他的秘密,也肯定对地宫有所图谋。”
齐国渊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对石山道长说道:“道长要是生在古代,一定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军师,这一番分析瞬间让我想透彻了。”
“齐先生过奖了,过奖!”石山道长笑着拱了拱手。
齐国渊却猛然变了脸色,“但你这样的军师也是死的最快的。这些话,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愿意跟我说?”
“齐先生,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我以为这么浅显的……不,这么明显的事,你是肯定能想到的,我说了那不就是多此一举嘛。”石山道长连忙解释道。
齐国渊嘴角轻抽,一字一顿说道:“我希望以后道长可以多多此一举一下。”
“是是是。”石山道长捏着眉心,连连点头说道。
这不是挺明显的事嘛,他怎么会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