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蚩灵怎么了？”

林清新转过头来看着李安。

“死了。”

李安平静的重复了一句。

“死了？！”

林清新瞪大眼睛。

“怎么死的？！”

林清新有些难以置信。

到她知道，李安这个人是不会说谎的，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

“算了，我不问了，我们去吃海底捞，我陪你喝酒去。”

林清新想了想接着说道。

虽然她心里非常好奇，但她知道还是不要问的好。

李安这个人其实心思很细腻，只不过他因为活得太久了，所以喜怒早就不形于色了。

但是他其实是有喜怒哀乐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他一直觉得自己看惯了生死，对这些个悲欢离合带来的情绪波动早就免疫了，但其实不是这样的。

林清新是个很会观察人内心情感的人。

她善于在一些小细节里观察到李安对生活的喜怒哀乐。

在和小孩子们玩儿的时候，他是真的很开心的，只不过他自己没注意而已。

他一个人待着喝酒的时候，内心是麻木的，甚至没有感情。

他说着当年那些事情的时候，比如说五胡乱华，他会表现出一点儿不耐烦，

说起苏东坡的时候会笑，说起和珅的时候会厌恶，说起那个青楼的芍药姑娘，他脸上会有一些可怜。

其实他所有的情绪都是有的，只不过因为说出来的时候语调都是一样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你很难知道他的内心情绪是什么样的。

而且林清新也知道，李安和蚩灵的关系很近，非常近。

就好像是兄妹一般的关系。

如今蚩灵死了，李安内心肯定是难过的，只是他自己对难过这事儿看得太多了，所以自己没当回事儿而已。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提了。

所以立马把话题转到了其他地方。

“我好久就想吃海底捞了，但是来了这么久，一直在装修，最近才开始营业的，我中午的时候就在手机上拿号了，都差点儿没号呢。”

林清新掏出手机来给李安看着说道。

这里的东西她来了这么久，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吃得惯。

“你请客，吃什么都行。”

李安点点头说道，只要有人请他吃饭，吃什么他都无所谓。

当年他曾经和朱重八一起在街头乞讨，那年是他刚刚苏醒没多久，正好碰到蝗灾旱灾加在一起，死了很多人，最后还引起了瘟疫。

他也加入了乞丐的阵容里，白天大家分头去各个地方乞讨，晚上就睡在一家破庙里头。

他装哑巴一直有一手，每次乞讨的时候都会比别人要到的更多一些。

晚上的时候回到破庙里，就和朱重八一起分着吃，朱重八也没把他当个哑巴看，每天晚上都拉着他念叨，说什么小时候的日子苦，没想到这大了更苦巴拉巴拉的。

这小子打小就聪明，当乞丐只是暂时的，后来他听说去寺庙里当个僧人，每天有免费的斋饭吃。

虽然都是素的，但总好过没有吃的不是？

然后他就去寺庙门口跪着磕头，成功进去当了和尚。

那段时间那小子天天给他打包斋饭吃，那玩意儿寡淡无味的。

虽然没过多一会儿他就和家臣联系上了，不过那几年他一直都当的是乞丐，和朱重八很熟，两人还拜过把子的。

虽然他那个人经常找人拜把子就是了。

后来他之所没在寺庙继续当和尚了，是因为寺庙让他给吃垮了，没办法只有接着出来要饭了。

但因为穿着僧人的衣服，所以名字要好听一些，叫化缘，也能要得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