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表情僵硬的看向沈微慈:“弟妹这般话怎么说出来便变了味?”
“我不过说容锦得老太太喜欢,多少顾及一些情谊,一大家子和睦罢了。”
“我又不为别的,倒叫是让弟妹误会我了。”
沈微慈淡笑:“三嫂嫂说的对。”
“三嫂这般上心我大房的事,我心里明白的。”
“但我是世子夫人,若是连侧室的事情也要别人来教我,岂不是太没用了?”
“况且我如何做,三嫂该是没资格过问的。”
“大房的事,三嫂在二房,也这么上心?”
甄氏越听这话越不是滋味。
忽然有一种被人推出去干得罪人的事。
她其实犯不着管大房的事情的,只是她的确与郑容锦关系不错,私心里也想着郑容锦能管家,到时候凭着情谊也能有些便利。
沈微慈这一句世子夫人更提醒了她。
不管怎么说,沈微慈才是往后最有可能管家的人。
要是将来老太太和国公爷去世分家,沈微慈作为主母收走郑容锦的管家权轻而易举,到时候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她实没必要非站出来给郑容锦说话。
甄氏脸上尴尬,却没话反驳。
沈微慈才是世子夫人,自己管自己院子里的事,她二房的有什么好说的呢。
她只有些悻悻然的强笑一下,又看向沈微慈道:“弟妹别嫌我说话直白,其实我心里也是担心旁人说弟妹苛刻了。”
沈微慈淡眉:“三嫂嫂说的是,我会记得三嫂嫂今日来提点我的话的。”
明明就是温声细语毫无攻击的话,可甄氏就是越听越感觉股尴尬。
她看向沈微慈,喉咙一哽,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张张口,哑了半天才勉强笑了一声,低头喝茶。
窗外的一丝风吹进来,沈微慈又去给甄氏斟茶,面上带笑意:“三嫂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这儿,虽说是为了我院子里一个侧室的事,但也可要多坐会儿再走。”
“毕竟难得三嫂这么关心我院子的事。”
这话又听的她又是一梗。
好似她无事不来,一来便来添堵似的。
她干干笑了下,浑身上下仿佛被不上不下的炙烤着,只能捧起茶盏喝了一口。
最后甄氏走的时候,沈微慈依旧起身去送,甄氏却拦着道:“弟妹身子不好,不必送我了,我自走就是。”
说罢就匆匆走了。
沈微慈淡淡看着甄氏的背影,又坐下低头看书,眉眼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月灯在旁边小声的问:“还将府里的木工师傅张师傅来问话么?”
沈微慈点点头,让她遣人去叫。
没一会儿张师傅过来,沈微慈问了些他外头做木工的价钱,其实算下来当真也不便宜的,特别是请那些手艺好的师傅。
沈微慈叫张师傅回去后又想了想,她手上的余钱并不多,还不够布置新铺,这事且先搁置些时日再说。
到了晚上时,沈微慈早早就去梳洗入睡了。
月灯迟疑的看向沈微慈:“夫人不等世子爷了么?”
沈微慈已半靠在床榻上的大引枕上懒懒的摇头:“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