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竹也是后来才隐隐猜到,谢屿川的瘫痪或许与自家小姐有关。
刚开始她还很不理解,小姐当初不是非谢屿川不嫁吗?不是爱得深沉吗?
满眼都是谢屿川的人,是怎么会狠下心将最爱的人弄残的?
小姐就不怕,万一哪天侯爷知道,会再也不宠爱于她,会将她休弃吗
可此刻。
看到谢屿川瘫痪后每日的狂怒,那歇斯底里的暴怒。素竹又想起那晚甩在小姐身上的巴掌。
她抬头,看一眼小姐那风轻云淡,泰然自若的表情。
素竹顿时恍然大悟。
爱有什么用。
权力才有用。
如今,
小姐已经不需要他的宠爱了,面对侯爷的怒火,小姐可以做到无所畏惧。
这个府里,没有人敢不听小姐的。
素竹跟在秦书瑜身后走进房间,刚一进门,一个茶杯就在秦书瑜脚下摔成几片。
素竹吓的心惊肉跳,急忙挡在秦书瑜面前,询问:
“小姐,刚才砸到你没有?”
“你可有惊吓到?”
只见秦书瑜神色淡淡,摆手说:“无事。”
自从谢屿川瘫痪后,他每天除了打骂下人,砸东西,也没有别的本领。
秦书瑜见多了,内心平静又淡漠,甚至有点鄙夷。
谢屿川身后垫了很高的棉被,让他能够半躺着说话。
他此时的模样就如同一只垂垂老矣的狼,缩在洞里等待着死亡,对于命运的不公让他浑身充满了暴戾之气。
“秦书瑜,你倒是淡定的很!我问你,为什么不让沈帷过来看我?”
他的眼神像是要将秦书瑜撕成碎片。
秦书瑜走过去,直视谢屿川暴戾的目光:“沈帷愿意过来时就会过来,不愿意的话没人可以强迫她。”
谢屿川听闻这话,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他垂着头半晌,复又抬头。
“沈帷今天是不是离开京城了?”
秦书瑜点头,温婉地站在他面前:“是的,我刚送行回来。”
谢屿川愤怒与伤心在眼眶中交杂,最后却又无力的憋了回去。
“沈帷她为什么不来见我!她就如此地无情吗!我都变成这样了,难道她对我就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了?”
“秦书瑜,是不是你没有将我的消息告诉她?”
“或者是你让下人拦住她,不让她回来见我!”
听到谢屿川这样质问怀疑的语气,秦书瑜嘴角上扬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笑意。
“侯爷,接受现实吧,沈帷一点也不想见你。她啊,宁可去匈奴之地受苦受罪,也不愿意踏入侯府的门。”
“她已经对你彻底心寒失望了,你还不知道吗?”
谢屿川听完这话,仿佛像霜打了茄子似的恹恹的靠在床上,藏在被子下的身子气的发抖。
“为什么对我失望,我不过就是做了男人都做的事情罢了,我会改的啊,我都承诺给她平妻之位了,她还要怎么样!”
“沈帷,你真的对我如此绝情吗”
“就连我们的孩子,你都不愿意留下,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能如此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