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道高大身影站在了他面前。
向云疏抬头,逐渐适应了光线的眼睛,清晰的看到眼前之人的容貌。
对方伸手扯掉了她嘴里的巾子。
“朱彧,你疯了?”向云疏咳嗽几声,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声音干哑得可怕,“你为什么绑架我?你想死?!”
朱彧居高临下注视她片刻,缓缓说:“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你那个婢女被关在隔壁。只要我说句话,她就只有一个死字。”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想让你死。”
“那你就动手。”向云疏冷冷说,“你还在等什么?”
“你不怕死?”
“我怕不怕的,能影响你的决定?”
“也许。”朱彧弯下腰,平视着她,“我个人对你没什么仇怨。甚至我们还一起共过患难。不过……”
“不过都抵不过你妹妹的前程重要,是吧?”
“哦?”朱彧挑眉。
“是朱皇后让你这么做的。”
“随你怎么猜测。”朱彧淡道,“有些东西,不该拿的,真的不要碰。”
“什么东西?”
“那镯子,还给我吧。”
“镯子?”向云疏了然,“门嬷嬷输给我的那个镯子?你们朱家穷疯了?区区一个破镯子,想要回去就直开口,至于做这种事?”
“那不是破镯子,是朱家的传家之宝。”朱彧不紧不慢的说,“价值连城的东西,一直是传女不传男的,敏儿很是珍视。”
“既然珍视,拿出来干什么?”
“大概是为了勾你给她治疗。”
“可悲可笑的东西。”向云疏冷笑,“你们朱家人,除了朱宛,其余人全都是不要脸的下贱货色。那个镯子在茶茶手上,你去拿走!一件死物,再值钱也抵不过活人。”
“镯子我是要拿走的,除此之外……”
“朱敏让你杀我?”
“那倒不至于。”朱彧摇摇头,“你毕竟是陛下的妃子,又是太子生母,总不好随随便便就杀了。”
“那就快放了我!”
“别急,放是要放的。不过在你走之前,你得把这个喝了。”朱彧转身端来一只碗,碗里散发着浓郁的药味。
向云疏盯着他,缓缓说:“朱皇后瞧着清贵贤良,没想到骨子里竟是如此恶毒之人。而你这位朱大将军,竟助纣为虐,帮着她害人。”
朱彧神色不变:“看来你已经知道这是什么药。”
“我是大夫,闻一下就知道里面是什么药材。”
“好,不愧为容老神医的关门弟子。”朱彧赞叹着,“既然如此,也就不必我多费事,你自己喝了。”
“我不喝。”向云疏冷冷说,“你们这对无耻的兄妹俩,逼人喝这种东西,就不怕损阴德?”
朱彧沉下脸:“你骂够了没?”
“你们干出这种事,竟然还怕人骂?”
“喝了!”朱彧一手端着碗,一手掐住她下巴,迫使她张开嘴,把药水灌进她嘴里。
“呜呜呜……”向云疏呜咽着抗拒,但双方力气过于悬殊,加上她被捆着手脚,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把一整晚药水灌入自己的喉咙。
“咳咳……”她被呛到了,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咳红了眼。
朱彧点点头:“喝了不就好了,区区一碗软筋散,不过是让你一段时间没法侍寝,至于如此?”
“软筋散?”向云疏咳嗽着抬起头,忍不住笑起来,“朱敏是这么跟你说的?朱彧,你真是出乎我意料的愚蠢!”
“难道不是”
“这碗药喝了之后,会让女人再也不能怀孕生孩子。”
“嗯?”朱彧眉头微蹙,“敏儿怎么会骗我。”
这时向云疏觉得腹部开始隐隐作痛。
她惨白着脸弯下腰。
“你怎么了?”朱彧见她脸色难看,忍不住问。
“我肚子疼……”疼痛越来越强烈,向云疏的的额头冒出冷汗,声音也开始发虚,“把绳子解开,我肚子好疼……”
朱彧立即抽出佩刀,把她手脚上的绳子斩断。
向云疏从椅子上滑落,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抱住肚子,身子蜷缩起来,犹如一只正在热水中煎熬的虾子。
疼痛一波一波从腹部传遍全身,让她忍不住浑身发抖。
朱彧见她情况不对,忙弯腰问:“向云疏,你怎么了?”
“我,肚子,好疼……”腹部犹如被刀搅,向云疏通的眼瞳赤红,眼泪哗哗直流,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咬牙切齿骂道,“朱彧,你害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