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屋里请。”刘俊心知这甘宁有意做个样子给他看,哪能真让他下不了台,便拉着甘宁往糜家庄园里走去。
甘宁也是借坡下驴,将刀收了起来,“这辰逸,我让他们先回去?你看可好?”
刘俊也是觉得自己有点高兴得过了头了,眼下两伙人可是剑拔弩张,自己却与甘宁躲起来,万一闹出什么误会可就不好了。
“彦明,让兄弟们都解除警戒,该干嘛就干嘛去。兴霸,你也让你的人一起进庄,来都来了,再怎么样也让大伙吃些酒水再走。”甘宁听闻,哈哈一笑,“好!”
回头冲着李江一呶嘴,“还不谢过将军!”
李江此时面色已好了很多,上前朝着刘俊拱了拱手,“谢过将军不杀之恩。”
“好,你且去吧,把一众兄弟都带进庄。”刘俊也不与之计较,随意挥了挥手,让李江离开。
这里最看不懂的便是糜华与糜贞了,爷孙俩实在无法想像,这位堂堂的王族,貌似跟这个水匪头子很熟悉啊。
方才两人相认,两人不好打断,眼下这窝水匪都到家里来了,却是不能不问了。
“辰逸,这是”糜老爷子张口问道。
刘俊此时才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真是得意忘形了,自己这般操作确实是喧宾夺主了,于是,便将甘宁拉到了糜华面前。
“兴霸,这位便是糜家家主,也是我爷爷,这位便是我媳妇了。”
“甘宁见过老家主,见过大嫂!”甘宁这话却是把糜贞喊得俏脸一红,但她混迹在军中的时日也不短了,也只是俏俏一红而已。
“甘兄弟多礼了。”
随即,刘俊也向两人讲起了自己与典韦张飞几人在涿县与甘宁相识的经过。
“既然如此,辰逸为何不把兴霸这一帮兄弟也收聚起来呢,那翼德,全周不都随辰逸南征北战吗?”糜贞率先提出了这个问题。
然此话刚落,糜华老爷子却咳了一声,“嗯,此事容后再说,甘壮士率众前来,小孙婿也邀请大家入庄一聚,不如先进庄喝杯水酒,料想,不会再打老朽孙女的主意了吧。”
听话听音,甘宁也算是个常跑江湖的老手了,见糜华如此说来,登时便明白了老人家对自己的身份仍然无法释怀。
当下双膝下跪,朗声道,“此番是宁御下不严,还请糜家主勿怪,宁虽为匪,却从不迫害普通百姓,待饮过糜家这碗酒水,宁必会给大嫂一个满意的说法。”
糜华其本身也只是心中有气,想说一些怪话而已,此时见甘宁如此郑重其事,心中气也消了,遂上前将其扶起,笑道,“老朽心中有气,还望甘壮士勿怪。请,且进庄中吃些酒食。”
糜老爷子热情地招呼甘宁等人入座,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甘宁等人感激不已,纷纷落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甘宁站起身来,再次向糜老爷子表达歉意,并表示愿意为之前的行为负责。
糜老爷子微微点头,表示接受甘宁的道歉。他目光扫过众人,笑着说道:“今日诸位能够来到此处,便是缘分。以后若是有空,不妨常来走动。”
但说完糜老爷子随即后悔了,叫一帮水匪上门常走动这也太过嚣张了点。就说这次,也是因刘俊在场,因他自己带着孙女招呼一帮水匪,他还真没有那个胆。
甘宁浑然不觉,哈哈大笑:“好,麻辣个常来串门”
“兴霸,你且随我来。”刘俊拍了拍甘宁的肩膀,一手拿着酒碗,一手拉着甘宁往李江走了过去。
李江见两人行近,赶紧站了起来,其它同桌之人也随之站了起来。
“都坐下”刘俊轻轻地虚按着手,让众人坐下。
甘宁也非常亲热地拍了拍李江肩膀,“坐下,将军有话要问你。”
李江却是满脸紧张,连连点头,对于刘俊,他可真是怕得紧,在自己身上连点几下便让自己痛苦不堪。这不是神仙手段便是恶魔手段了。
“将军有事尽管问,江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江可不敢坐,连连朝着刘俊拱手。
见李江太紧张,刘俊也没再搭理他,而是扭头看着甘宁,“兴霸,且与我说说,你们是如何将主意打到糜家这里的。
甘宁也有点蒙,想了想,才说道,“我并非专门盯着糜家,而是我们上岸采购马匹的兄弟探知的情况。不过,如今想起来,想来是被人算计了。”说到这,甘宁再次瞟了一眼李江。
“你且说说,是谁将糜家小姐回家的消息告诉你的?”刘俊直接问道。
李江又唤来当日传信之人,经众人细细盘问下,所有矛头指向了东海的另一个家族,王氏。
刘俊没再说什么,而是拍了拍甘宁的肩膀,独自离去。
甘宁愣愣地看着李江,猛地端起酒碗,“来吧,一场兄弟,干一碗!”
李江默默地干了一碗酒,“大当家,有事还请明言。”
“你我虽被众兄弟叫大当家,二当家,但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互不统属。今日之祸事,吾已帮你免去,这样吧,你且带上你的兄弟走吧,我知道,你与邬程严兴关系不错。你去投他吧。”甘宁道。
李江看了看甘宁,重重在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酒碗重重放在案几上,抬脚欲走。
甘宁见李江此番动作,脸上莫名地浮现一丝怒气,“且慢,你是不是还欠我什么”
李江漠然回头,“江有所不对之处,还请大当家明示。”
“哼,汝将此地当成何地?今日若非我甘兴霸,尔等莫非以为能平安走出此地?”
李江耸然动容,“这谢过大当家了。”
“将军是看在我甘宁份上,不与之计较,你不表个态?万一你再率部与糜家起冲突,让老子情何以堪?麻辣个锤子。”
李江也是个明白人,一明便明白了甘宁的意思。这厮在拿自己开涮呢。
当下也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