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今日到访,实在是想拜会蔡叔叔,不知他在家否?”刘俊单刀直入表明来意。
蔡琰一怔,满心欢喜顿成泡影:这可恶的家伙居然是来找自己的父亲,还一脸老气横秋的样子,搞得自己似乎不是跟他同一年代的人,实在是令人恨得牙痒痒。
蔡琰嫣然一笑,”阿爹正忙着呢,他如今不便见客,不过,自是王爷大驾光临,要见爹爹自是不难。不过却须闯过琰为王爷出的一道题目,不知可好?“
”不好,蔡叔叔既然没空,俊便先行告退。“刘俊毫不犹豫转身就走,他还真怕,面对着这位有意刁难的汉末第一才女,自己却只是光会背几首唐诗。
万一对方让他抚琴一曲那岂不是出洋相?就算不是抚琴,让他临场应景背,嗯不对,是写两首诗,他万一搜罗不到那岂不急死人?
三十六计,走为上招,撤!
”你站住!“蔡琰从未想过对方居然会说走就走,平日里多少年轻才俊哭着喊着求着打着各式各样的旗号来找自己,还不是被自己这大汉第一才女的名头折服,不想眼前这人却避如蛇蝎。
刘俊闻言,停住了脚步,一脸正式地回过头来,”不知蔡家女公子有何见教?蔡叔既然不在,我且去马伯父家里串串门。”
蔡琰似乎被气到,胸脯急促起伏,却是将刘俊晃得有点眼花缭乱。
“不知蔡琰姐姐有何指教。”对危机感的感知永远是同类最为敏锐,糜贞眼角余光仅一扫便发现了刘俊那猪哥样,生怕刘俊的眼球会掉在地上,是以再福了一福对蔡琰说道。
蔡琰也被糜贞一句话惊醒,自是也看到了刘俊的模样,瞬间她便怒气全消。
原来,自己的吸引力还是可以的。
“指教倒是不敢当,琰却有一事不解,正想向王爷求解。”
见事情又绕回到了刘俊身上,糜贞自是不再搭话,两人的秋波同时落在了他身上。
“好,有事你就说吧,不过先申明,我能答便答,不会便不答,可否?”刘俊自己推脱不过,也只得松口。
“王爷肯定能知道,否则又怎会有《精忠报国》一曲?”蔡琰心情好了很多,掩口而笑。
“我抄的!”刘俊差点便将这三字吐了出来,但话到嘴边却又兀自吞了回去,狠 狠 地吞了一口口水,那表情犹如一匹色狼见祼女,狠稳地吞食流到自己嘴角的口水。
“嘻嘻,王爷你那首词前后两阙,哦,应该说两截,风格各异,不知是否同出自王爷之手?”蔡琰这位才女一出口便是问这类有关词赋之类的问题,却真真是把刘俊给难住了。
“我”刘俊张了张嘴,正欲说什么,蔡琰却似乎已走神,左迈两步口中自起呤哦,“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却是那日刘俊随手在武城郊外随手写给左丰的《送友人》,刘俊大奇,“这,昭姬是如何得知?”
不料蔡琰听罢却是粉脸一红,“那左丰拿了王爷写给他的诗文到芳泽阁中找人谱曲弹唱,然那芳泽阁的头牌却是跟了那曹阿瞒,自是无人敢谱,那老鸨又花重金求上门,琰见此诗文风格与传统有异,便疑出自王爷之手,细细相询,果真如此。”
“哦,原来如此。”方自反应过来,“那如此一来,岂不整个雒阳都知道了?”
蔡琰轻轻点了点头,“这五字一句的诗,吾甚是喜欢得紧,不胜往之,不知王爷能否也为昭姬写一首?”
“不行!”糜贞与刘俊两人齐齐异口同声。
刘俊是真的有点词穷,唐诗三百首,他还真不能首首记得,且要写眼前号称大汉第一才女的,哪能张口就来?
写差了,蔡琰自是看不上眼,写好了,旁边还有一位,等下回去岂不被她烦死?干脆回绝,如此甚好!
糜贞却是只为吃醋,看着两人越聊越是火热,她开始为自己的英明神武沾沾自喜,多亏本姑娘来了,不然按这情况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呢。
“这”蔡琰大急,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话却被人如此容易就拒绝了,这怎么行。秋波轻扫,看到了一旁如临大敌的糜贞,猛然领悟了。
她只道是刘俊觉得身边的未婚妻吃飞醋,却没想过真是刘俊自己词穷。
蔡琰紧走两步,拉住了糜贞的手臂:“糜妹妹不知是从哪里开始结识王爷的?”
”嗯,却是在塞外,那次他把我与大哥一起救了。你你问这个干什么?”糜贞如临大敌,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女人想对自己的男人图谋不轨。
“嘻嘻,难道糜妹妹不想让王爷为你写一首英雄救美的诗,如那左丰一般天下传唱,举世皆知?”蔡琰给糜贞出了个骚主意。
“想那左丰,不过一介阉人,王爷肯写诗作别,而自己的妻子却”说到这,蔡琰收住了口,话说到这已经够了。
糜贞果然上当,她现在就被蔡琰那一句举世皆知给击中,而今的她,恨不得登临绝顶向全天下宣告自己嫁了一个优秀的男人,却忘了财不露白的道理。
听了蔡琰的话,糜贞眼里飞满了浪漫的小星星,似乎已是站在世界之巅向众人宣而告之了,小脑袋拼命地点了又点,“对对对,必须得写,必须得写一首。”
“既如此,不若也让昭姬搭个便车,让将军也为昭姬写一首。”
图穷匕现,蔡琰终于露出了她的意图。
“这”糜贞轻抚檀口,心知上当,却又不知该如何拒绝,当下也只得轻轻地点了点头。
“喂,我说你们俩就不能尊重一下知识产权?你们征求过我的意见没有?”刘俊深感头大,兀自反抗!
“反对无效,速速从命!”统一战线的两女此时痴痴一笑,让刘俊更感头大。
“你们在笑什么啊?”蔡府大门口,走进一个英俊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