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却令糜贞双目一瞪,快步走了上去,越过刘俊的身体,伸手将那人脸上的红布给扯了下来,当看清那人的面容后,忍不住失声怒喝,“好贼子,居然是你?”
刘俊微微一愣,“绿筠你认识他?”
“将军,此人昨日属下陪糜小姐在临淄采购马车时曾调戏糜小姐。”说话的正是昨日陪着糜贞去买马车的赤影卫士。
此时收俘的事基本上也全部完成,一众黑衣人正被赤影卫士驱赶着走来。典韦也走了过来,不过,他是走在一众黑衣人前面的,像带着一支战败的队伍。只不过他的表情却像一只胜利的公鸡。
有十来个赤影卫士正在打扫战场,在收拢那些掉落的刀剑的同时,顺手摸一摸那些死人的身上看看是否有值钱的东西。史阿一贯的主张都是把那些兵器上缴,财物嘛,参战的兄弟平分,死去的兄弟分两份。但这时候有几个人明知上战场还带五铢钱的?利润也少得可怜,刘俊也懒得过问。
“哦,兄弟,你说说这货是怎么样调戏糜小姐的?”不等糜贞与刘俊说话,典韦将左手短插回腰间,右手倒提着另一把短笑呵呵地问着刚才说话的那个赤影卫。
那赤影见是典韦发问,倒也不拖拉,把昨日他陪糜贞去买马车时遇到此人被他强行拦住,如果不是临淄府衙的卫士干涉,搞不好自己一行三人要吃亏,刚说完,典韦那腾空的左手朝那赤影卫士的肩膀拍了拍,“辛苦你了,谢谢你啊。”
复又回过头来笑着对那首领道,“这些事都是你干过的吧?敢不敢承认?”
那人此时是肉在砧板上,深知由不知自己不承认,毕竟,自己刚刚还说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而来,也许,直接认了倒也免去皮肉之苦,随即点了点头,“我只是命人拦住,却没有”
一道月芽形的寒光闪过,斗大的头颅便飞上了天空,却没有下文了,只有那灿烂的血花飞啊飞的喷涌而出,再次把典韦那光头浇得满头都是。
“有这心就够了,这可是俺嫂子,未来的王妃,岂是你这小子能惦记的?”杀完人,典韦才喃喃地蹦出一句话。可惜这人再也听不到了。
典韦的这番骚操作把糜贞吓了一跳,见那飞溅的血液,吓得她花容失色,连连后退,不料却撞进了她身后的刘俊怀中,本来被典韦这暴起杀人激起了怒火,却听到了典韦的喃喃自语,心里莫名的一甜,再也不生气了。
刘俊自不会为了这点事去怪典韦,他本就头痛该怎么处理这人。拿去换钱粮?不妥,以前看过太多这种色令智昏的配角小说,就算他不是糜贞的什么人,都容易被这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搞不好哪天就躲在哪个角落给自己使绊子,放他回去不是自找麻烦?
何况,刘俊也并非傻子,眼前糜贞这丫头对自己的情义他嫣能不知,那就更不能放过他了,自己的女人老是被别的男人惦记,这算怎么回事?
“五弟,杀俘不详,下不为例啊!”看着眼前被典韦一砍断的尸体,刘俊也只得装模作样的训斥。
“哦,知道了,大哥。”典韦也装模作样的应了一声,那左手再次摸摸了光头,想把头上的血液抹掉,不想却是带下几滴血在脸上,配合着他的那副尊容,形同恶鬼,煞是恐怖。
糜贞闻着身后男子的气息,幸福地昏了过去,刘俊自是不知她在扮昏,只得放下了手中的长枪,给她来了个新娘抱,将其送到了马车上。
典韦杀人,却是把这帮俘虏给吓了个半死,这几十人如一专用肥肉,这么大一块肉在砧析上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刘俊缓缓捡起地上的金枪后,便见识到了这个年代的轻功,有个俘虏也许是被吓惊到了,也许是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看到看守自己这群人的赤影卫只有廖廖数人,拼命地撒开双脚跑了起来。
却见史阿几个兔起鹘落便赶到了那人身后,一剑穿心。那飘逸灵动的身法让刘俊自愧不如,也许换自己来也能有这个速度赶上去,但自己一般都是上窜下跳的,有点像个猴儿。一众黑衣俘虏更是噤若寒蝉,纷纷断了逃跑的念想。
“诸位不必慌张,我们只诛首恶,你们如若不想死,最好就乖乖地听话。”刘俊冷声道。“王爷,我们是”
“你们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做错事了,那得认罚”刘俊笑了,这帮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连那那大头大哥都一声不哼地杀了,哪里会在乎几个小虾米,当然并不是他一点都不在乎,对于是谁想来跟自己抢女人他还是很在乎的,现在这么说,只是要完全地从心里去击垮这帮人。告诉这群人:别跟我摆谱,否则的话,等待着你们的便是血淋淋的屠刀。
说话那人真被打击到了,没想到自己少爷居然是要跟这群野蛮人抢亲,结果倒好,把命丢在这了,还累得自己被拘押在此人手中,看他一副谁的账也不买的样子,自己的好日子恐怕也是到了头。想到这,不由得默默地低下头,闭口不言。
战场很快被清理出来了,老规矩,尸体付之一炬。收获了几十把武器与七十多马匹,有几匹马伤到了,本来这也没啥,却让第一次正儿八经当家作主的刘俊心疼了好一阵子,无奈也只得杀了当作沿途的肉食了。
“将军,这帮人”史阿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我说你这人啊太残忍。”刘俊笑道,“我们平原郡现在可谓是百废待兴,你觉得这些免费的劳力不好用?”
“好是好,可他们有些人与刚才被杀之人有好几个是亲兄弟”史阿这话很明白,仇已结下,这斩草除根可谓宜早不宜迟。
“嗯,你多看着点,有任何异动自己看着办。”刘俊也没一味的仁厚,毕竟,仇恨这东西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如果对方就此作罢,他也懒得再造杀戮,但如果对方有什么异动,自己也不介意再杀多十人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