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顾及利益方面,丹青子也做不出如此无情无义的事儿。
任由秦疏桐在外游荡自生自灭,如同无根浮萍般四处漂泊,他自己就无法接受。
实际上。
针对这些伤脑筋的问题,丹青子也询问过青莲剑宗那边的长辈,可惜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一个准确的答复。
这事儿,也只能是一拖再拖下去。
“怎么”
眼见丹青子欲言又止。
秦疏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开门见山地问道:“想要过河拆桥,赶我走?”
“不,不是”
闻言。
丹青子却是一阵慌乱,抬手连连摆动,目光闪烁不止,胡言乱语起来。
“我怎么可能想赶你走,我对你不,不对,关键是咱们现如今的关系,实在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所以”
眼见男人羞涩的像个语无伦次的孩子。
秦疏桐愣了半晌,却是心底一暖,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行了,不用解释,我知道你的意思”
宛然一笑。
看向窗外的繁华夜景,烟火照映在女人的侧脸上,显得很是沉寂。
“这一次,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对于其它的事儿,我已再无过分的奢望。”
端起酒杯。
秦疏桐仰头一饮而尽,黯然道:“三日之后,我的伤势就能痊愈,到时候便会自行离开大沽镇,希月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抚好她们”
听了这话。
丹青子的心中猛地一沉,整个人仿佛瞬间跌入深渊般,感到了一阵失落。
“你,要去哪儿?”憋了半天,他才终于问出了口。
“不知道”
俯瞰着城中的美景。
秦疏桐长吁出一口气,怅然道:“天大地大,总有一个地方容得下我,或许,会先找个偏远的洞天福地,突破了修为再说。”
以她的修为,其实早就该应劫,踏入『旋丹境』的境界。
没了陈景荣的觊觎,秦疏桐终于可以搏上一把,若是能顺利度过天劫,便能成为『合欢宗』历史上,头一个结出内丹的人。
“你这是什么表情?”
撇了撇嘴。
脸色有些微醺的秦疏桐皱起眉头,故意调侃道:“难不成,是舍不得我走?”
自顾自地斟满酒杯。
丹青子没有应话,只是默默地仰头不停地饮酒。
舍不得,又能如何?
两人的缘分,其实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尽了。
世俗条例,道义间隙,都不容不得他们走在一起。
凝视着眼前不停喝酒的男人。
秦疏桐心中一酸,干脆也端起了酒杯,落落大方道:“也好,就当做是为我送行,今晚咱们好好的喝个痛快,从此以后,咱们各安天命,再无其它的瓜葛!”
强行来了个碰杯。
秦疏桐当即痛饮起来,两行泪水却是在夜色的掩护下,显得没那么刺眼。
暗自咬牙。
丹青子沉默不语,喝下杯中的美酒,口感却是苦涩无比,再也没了当年的激动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