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质问,秦苏的目光终于落在渣爹身旁那身着月白玉兰迤地裙,柔美飘逸的清冷美人身上。
这种程度的伤说是“不小心”,她也真能说得出口。
秦苏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看向渣爹的目光复杂,欲言又止:“我、我不能说……”
秦如松只觉得秦苏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同情中又带着可怜,他眉头一皱,沉声道:“有话直说!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
又是责备,这狗男人嘴里就没一句好话是吧?
心中又是一阵难受,秦苏都快ptsd了。
她微抿粉唇做出为难的样子,却在渣爹又一次口出恶言前,直接甩王炸:
“妹妹辱骂嫡母,说如果不是嫡母当年仗着身世逼迫父亲娶她为妻。那么今日,她才是丞相府的嫡女。若秋姨娘做了父亲正妻,绝对能拴住父亲的心,才不会让府里有这么多乌烟瘴气的庶子庶女。”
清秋院的下人第一次见识到素来懦弱胆小的三小姐口条多么清晰,这么长一串话,不带喘地,清清楚楚传进她们耳中。
屋子里人目瞪口呆,几乎所有人都控制不住朝老爷和秋姨娘看过去。
很多话自己人心知肚明,可是一旦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秦如松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秦苏语带无奈:“我与妹妹争辩,父亲风骨文成,绝不是她说的那种人。妹妹作为父亲最疼爱的女儿,不该这样说。这话不仅是侮辱了嫡母,更是侮辱了父亲,可是她不听,气到要掐死我,我不得已才还手……”
秦丞相清高自持,最恨别人提及当年之事,此刻脸色难看到恐怖,手中的紫檀椅把手都快被他捏碎了。
眼看秋姨娘要打断,秦苏不疾不徐补了一句绝杀:“父亲若不信,可问妹妹身边伺候的丫鬟,她是不是说过这话。”
秦如松猛地转头,看向鬼祟在角落伺机逃跑的丫鬟翠荷:“说!”
别人不知道,秋姨娘却了解自己的女儿,这话十有八九是真的了,她佯怒呵斥秦苏:
“胡说八道!柔儿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老爷、表哥!你不要听这小贱人挑拨离间!”
可往日温润体贴的表哥今日却好像变了一个人:“让她说!你家小姐说没说过?”
秦丞相再怎么也是朝堂血杀洗礼出来的当朝重臣,雷霆一怒之下,翠荷一个小丫头哪里受得住。
她直接吓跪了:“没、没有,是三小姐污……”
“胆敢隐瞒包庇,查出来直接杖毙!”
秦如松阴沉凶狠的话一出口,翠荷的像被抓住脖子的鸡,戛然失声:“说、说过……”
秋姨娘心瞬间沉了下来:“表、表哥……”
秦如松此刻却根本不看她,直接下令:
“小小年纪便如此搬弄口舌,妄议长辈,她这些话不仅失了为子女的本分,更是对长辈的不敬!”
虽然没有点名秋姨娘没教养好女儿,但也差不多了。
要知道当初秦如松与秦夫人的婚事,乃是过世的老夫人做主定下的。
“从今日起,罚她去祠堂罚跪,抄写《女诫》百遍,好好反省她的过失!”
听到这话,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秋姨娘猛然站起身来:“表哥!”
她想不明白,明明要表哥在这儿是为了给女儿出气的,怎么到最后罚的成了她的柔儿?
可秋姨娘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柔儿才落了水,女儿家身子骨弱,这时候去祠堂那种森冷的地方,万一落了病根怎么办?”
秦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她也知道祠堂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原着里原身成婚后屡次落胎,有一说,就是因落水后被秋姨娘弄进了祠堂关了七日,伤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