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你说九州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我们？”

群山之中，素灵和白天躲在一个山洞里，外边下着大雨。

素灵一边看着外边的倾盆大雨，一边说道：“我总觉得吧，九州文明太过于先进，也太过于着急。你看那边依然是部落文明，大家对修炼也才刚开始有认知。而九州，已经走上了内斗阶段。”

这个问题，白天不是没想过。他也确实怀疑，九州发展太快了，所以才导致现在的乱局。

从根本上说，是因为九州没有中间的沉淀期。

修炼开始之后就一直是以最快速度的推进，导致整个文明膨胀得厉害。可问题就在这，已经加速的文明想要减速，要么遭受自然灾害，要么内乱。

白天轻声道：“素灵，其实对九州来说，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九州站在最前沿，就注定要遭受这样的风波。”

“除非，九州的人都不修炼，然后直接等修炼体系完全成熟。到时候，就不会有现在的乱局。只要九州还在探索修炼，这种过度就不可能少。”

“啊？为什么？”素灵不明所以。

白天解释着：“这算是从人到修炼者的一个过程吧，尤其是长生道出现之后，人的社会属性就变了，整个社会结构也发生改变。这种情况下，乱象是必然的。至于九州能不能挺过去，再说吧。”

素灵似懂非懂：“你是说，当修炼达到一定程度，尤其是人开始追求长生之后，整个社会的人都变了……也对，大家都开始不管别的事，就想着怎么提升自己，怎么活得更久。什么部落，什么城池，甚至也不想生孩子……”

“白天，那以后当他们的力量变得更强，那岂不是更麻烦？到那时候，所有人都自己做自己的，完全不配合城池管理，那还得了。”

白天又是一声叹息，道：“所以，需要一种制度，让这些力量强大的人脱离现有的体系，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飞升。”

“但飞升体系很遥远，我们现在连灵界的文明都还没能构建，距离飞升还很遥远。所以推测，未来的百年甚至几百年，九州很难平静。”

人心迅速膨胀，力量也在膨胀，自然需要发泄的地方。九州一直被保护得太好，有浑有黑夜也有昊天，这个文明想要继续传承下去，需要经历一番黑暗。

但这段历史，由谁来承受？

素灵忽然重重的叹息着：“白天，我越来越感觉，文明的推进真难。”

“以后灵界的文明起来，我什么都不管，他们爱怎么折腾是他们的事，死绝了我就重新造人。”

白天苦笑，问题就在这，人界的人，谁来造呢？

“素灵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实力越强，需要思考的东西就越多，然后我们就越来越不像人了。可能，这就是他们说的神吧。”白天轻叹着，“有时候，我甚至会有一些比较黑暗的想法，为了能让文明加速发展而想出来的黑暗手段……”

轰隆隆……

外边的天空传来巨大的雷声，白天面色发黑。难不成自己说错话了，要被雷劈？

素灵也是惊奇，歪着头看了一眼山洞外的天空：“这天气真是怪了，之前都没见下雨，突然就下大雨。而且看样子，要下好多天。”

忽而，素灵想到什么，细眉顿时拧紧，“白天，会不会是什么人死了？”

白天心神猛然一颤，都忘了这一茬！

之前大人物死了都会下大雨，而且一下就是好几天。姬轩、仓颉等等，全都一个样。

这么大的雨，而且一下就是好几天，只怕是颛顼归天了！

白天端是郁闷：“这小子，要死好歹也跟我说一声啊。”

素灵翻白眼：“他要能告诉你，还用得着死？”

“走啦，你去炎城，我往忘湖那边。”

白天愕然：“你不跟我一起去炎城？”

“不去！”素灵撇嘴，“虽然我也想去看黑夜，可我不喜欢炎城……其实，我也不喜欢九州。我回忘湖看看白泽，顺便准备一下。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你要带着他们去代山进行第二次封禅。”

白天哭笑不得，她其实什么都懂，只不过不想管而已……

两人很快就分开，白天往炎城方向，素灵则一个人先回忘湖。

跟白天预想的一样，大雨下了三天三夜，山林到处都是水，跟之前共工以身化道失败差不多。

三天后，白天进入到中原大平原的时候，正好雨停了。

白天加速往炎城方向飞掠，中间碰到人，他也不在意，就全速飞掠。

这天，白天刚路过元城，正好看到有一行人骑着大鸟在空中飞掠，也是朝着炎城方向。

白天加速飞掠过去，可还没等他完全靠近，大鸟后背上有个少年突然站起，一边快速拉弓一边转身，对着白天就是一个飞箭。

嗖！

飞箭速度非常快，隐隐有撕破空间的毁灭之力了！

当然，对白天来说，还是不够快。他甚至都没躲，只是轻轻抬起手，食指和中指夹住了飞箭。

那少年正要继续发起攻击，其他人喊着：“大羿，不要！”

“他应该不是敌人，你不要再攻击。”

鸟群稍稍减速，白天飘飞过去，一个高大的中年人站在那个叫大羿的少年身旁，带着几分警惕：“你是从哪个城池来的，要去哪？”

白天张嘴刚要回答，另一只鸟背上已经传来惊呼：“他是昊天！昊天永存的昊天！”

说话的是另外一个少年，穿着白衣，这个少年比大羿年龄小一些，跟当年白天见到颛顼的时候差不多。

众人惊愕的回头：“放勋，你确定他是昊天？”

叫放勋的少年兴奋的点头：“不会有错，我看过他的画像。而且，他能靠近过来，我们所有人都察觉不到，甚至连鸟群都没有反应，只能是昊天。昊天永存！”

白天颇为惊讶的露出笑容：“你还挺聪明，我确实是昊天。”

见到白天释放出金光，众人大惊，纷纷要在鸟背上单膝跪着。

白天没有阻止，落到了那个大羿的身旁，上下打量着：“你叫大羿？你的射箭能力很强，警惕心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