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朋友。

这世上很难再找到和她分别几十年以后，还能够再见的人了。

季然算是唯一一个。

以前岳绮罗觉得自己的婢女忠心，利用手段将她的魂魄留了下来，那个婢女的灵魂沦为了妖鬼之流。

只有依靠吃人，才能够继续陪着被封印的她。

她死了，临死前总算是见到了她脱困。

漫长的人生当中，对她真心的人不算少。

一辈子到底了，还在坚持的，只有那个婢女。

现在，她希望季然能够一直对他好，直到生命终结，直到她们进行最后的告别。

她们的寿命无穷尽，但难保会有意外，她们有一方会先死了。

她讨厌背叛。

张启山没有背叛她，但他还是死了。

季然没那么容易死，但她也不允许背叛。

如果季然有一天背叛了她，那么她付出所有，也要把她杀死。

偏执且一根筋的就是这样，认准了一件事情就必须去做。

也难怪此刻，季然去扶岳绮罗，总能够感觉到身边传来的凉意。

“不是……你别老瞪我，你的脸我会想办法治好的……”

季然有些心虚，她现在也没功夫想那么远，只以为是爱美如命的岳绮罗因为半边脸被毁了，所以现在正在生闷气呢。

“谁要你治？”岳绮罗一向是不太会说好话的。

季然咧出了一个微笑，“那我就不治了。”

“不行！我是为了你才受伤的，你得对我负责！”

“这个负责有期限吗？又或者说你想问我要什么奖励吗？”

“没有期限！我的脸是无价之宝，什么奖励都补偿不了，你……”

那种话一点都说不出口，岳绮罗一下子止住了声。

“啊……”季然秒懂，“你是不是想缠着我一辈子？”

“谁想缠着你了？”岳绮罗把手从季然胳膊处收了回去。

季然太了解她了，每次被说中心事，她很容易恼羞成怒。

“天真，你说这俩姑娘不会是一对吧？恐怕你没啥指望。”

胖子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脑回路了。

这二人的关系，他着实瞧不太懂。

“瞎说什么？人家女孩子处得好而已，男女之间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的。”

“说的是你多懂女人一样，你要真这么懂，怎么还没把人家拿下？”

无邪哑口无言，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张麒麟还是那么沉默，他就紧紧跟在季然后头。

他也不记得自己之前做了什么，只是下意识想咬自己的嘴唇。

他看着矮他一些的季然，怎么也移不开目光，他总觉得，二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只是他想不起来了。

阿宁被放了，她走在最后，中了蛊虫，她现在不过就是季然的提线木偶而已，命都握在季然手上了。

季然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其他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