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扔下碗筷，急冲冲跑到振峰紫菜厂。

方晟直奔厂长办公室，一推门，胡厂长正和几位厂领导低声商量什么，神神秘秘的。

“胡厂长，立即通知全体职工开会！”

“开，开什么会？”

“我警告你，唆使工人闹事触犯刑法，是要坐牢的！”

“我没有，我没有！”胡厂长明显有点慌。

“你跟谁有联系，一查就能查出来，我这会召开会议是给你机会，改制成功了你不会吃亏，要是改制失败，我非得把你拖下水！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我这就去办！”

本来各车间约好到镇办公大楼前闹事的，没想到计划有变，都是一头雾水。

方晟站在工人们中间，站在椅子上说道：“听说改制，很多人很害怕，怕什么呢？怕丢了铁饭碗！”

“好，我来看一下你们所谓的铁饭碗里有什么——上月车间工人平均工资1976元，包括加班费、误餐费和所有福利。大家再看风正饮料厂，那是民营控股的老国营，里面没有铁饭碗了，所有工人全都是合同制，上月车间工人平均工资2646元，不含奖金！”

“不改制，持续亏损，将要进一步精简人员节约开支。大家想想，是面子重要，还是里子重要？”

有人叫道：“资本家剥削工人，可以随意开除人！”

“天底下哪有不赚钱的老板？要让你到我家当保姆不给钱，你愿意干？改制后有保护性条款，限制资本方随便开除人，这些保障内容都写在合同里，若是无故发生这种事，我们会出面打官司。再者，老板想赚钱，开除人只会降低收益，除非你懒惰懈怠、不务正业，这种人到哪儿都不受欢迎，大家说对不对？”

“是啊，是啊。”工人们纷纷点头议论。

“改制的根本目的不在于大集体性质或是合同制，而是引进资本，增加投资，一是对现有生产线进行升级换代，二是投入新生产线在原来基础上精加工，也就是二次加工，直接赚消费者的钱。要通过改制让振峰厂焕发新机，让大家多拿工资，多拿资金，有没有信心？”

“有！”

“声音不够响亮！”

“有！！！”

看到方晟一脸轻松走出食堂，朱正阳竖起大拇指，两人相视而笑，为及时化解一场危机由衷地高兴。

回去后已经很晚，方晟这段时间光顾着忙工作，都忘了跟女友联系。

结果打电话关机，发信息不回。

他连拨了十几个电话都没接通。

想了想终究不放心，又拨打赵尧尧的手机，电话很快通了。

“周小容怎么回事，手机一直关机？”

赵尧尧迟疑道：“这件事……”

“快告诉我！”方晟心里咯噔一下。

“你来一趟，当面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