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鸢，当初花朝节，君赫宁当着我的面为你准备花膳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很得意，和我的夫君暗中勾搭你是不是很开心？”

凌栩清紧握着拳，眼神中满是怨恨。

回想起上辈子他们三人一同在花朝节出宫时的情景，那日，她还像个傻子一般问君赫宁为何准备花膳，后来才知道，是苏芷鸢只吃花膳药膳等养生之物。

她开门见山地说出前世经历，不过是想试探苏芷鸢。

既然君赫宁不是原来的那个，有其他记忆，那眼前的苏芷鸢呢？

凌栩清想要安慰自己，若是苏芷鸢也有不同寻常的记忆，那她输得是不是没有那么难看。

苏芷鸢皱眉，疑惑了一瞬，随即意识到凌栩清在说上辈子的事情。

即使没有上辈子的记忆，苏芷鸢也绝不是被人明嘲暗讽还不还击的性子。

“凌栩清，你知不知道你很傲慢。”

苏芷鸢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平静如水，声音淡淡的，却有一种气势。

“傲慢？”

凌栩清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

“苏芷鸢，我没有你的家世，没有你的美貌，更没有你使那些下作手段的聪明，我能当上太子妃，都是靠的我自己！”

“真正傲慢的是你。”

凌栩清的声音尖锐刺耳。

“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我是，君赫宁也是！”

“凌栩清，虽然不知道你活了多久，长进了多少，但有时候和你说话真的挺费劲。”

苏芷鸢目光透着无奈和厌烦。

她轻轻摇了摇头，继续道：“要求别人爱自己，就是最大的傲慢。”

不知道凌栩清那个世界的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但是苏芷鸢既然是君赫宁的妾，那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滔天权势，谋夺一个男人的心，又有何不可？

难道要让她在一个封建社会遵循现代社会的道德和节操吗？

大家都在争同一个资源，妻比妾高一个级别，难道就要事事退让？

既然君赫宁娶了她，那也是她苏芷鸢名正言顺的夫君，她从不甘心屈居人下。

为了成为人上人，讨好老板，顶掉上级，能者居之，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凌栩清听着苏芷鸢淡淡说出直戳她心窝子的话，瞬间一愣？

她有要求君赫宁爱她吗？

可是君赫宁答应了她的承诺不就应该做到吗？

凌栩清只觉得心中一阵悲凉。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可悲，如果她有苏芷鸢的家世，有她的美貌，她也可以被很多人喜欢。

苏芷鸢呢，上天眷顾了她一切，她样样都好，所有人都爱她，所以才能这般站着说话不腰疼。

“是，你说的很对，是我贪婪，是我看不清自己，我哪里都不如你！”

凌栩清声音不大，却歇斯底里。

苏芷鸢有些厌烦地叹了口气，心中懊悔，自己今日也许不该过来。

遇到位高之人会心生嫉妒，遇到位卑之人会加以轻视，对美貌者会有邪欲，对丑陋者会有厌恶。

这是人性的幽暗之处。

所以人需要训练，也就是所谓的教养，心底的黑暗是需要隐藏的，人很多行为都是需要装的，装多了，就可以发自内心地尊重。

可凌栩清即使重活一世，也从未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她的嫉妒就像一团浓重的乌云，掩盖了她所有的光芒，她可以活的更好，但是她自己不愿意。

“今日你叫我来，到底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