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依依掏出了留影石,看看能不能记录下来,大概率是没有用,承载不住这等存在的道法波动,最多刻印出一些模糊的身影。
“这么好的素材,绝对不能眨眼,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同时,依依还拿出了一个小本本,将关键的字词写上,以及话本故事的灵感。
不愧是陈灼华养出来的女儿,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做爹的拿小本本记账,做女儿的记录故事灵感。
如此紧张的局势,陈灼华哪会去注意依依的一些小动作,安全不出问题就行。
看了一眼步步踏来的第一任景王,又瞥了一下衣衫破烂的周弃行,要说陈灼华没点儿压力,断然是假的。
这股压力不全是来自于两位人杰,而是杀局的真正模样。
“如你所愿。”
周弃行拂袖一挥,应该是在呼唤着沉睡于此地的古老强者。
“呼哧——”
狂风怒号,黄沙漫天。
起了一阵巨大的地震,影响到了赤色大陆的每个角落,使得地面开裂,亿万道玄光从裂缝喷涌出来,犹如光柱直冲而上,将天地连接到了一起。
“铛——”
此刻,有一件准帝器从地底冲出,乃是一柄淡青色的宝剑,全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威势之强,仿若要将这个世界捅穿,开辟出一个新的空间,缔造出一个新的秩序。
接着,一个模样丑陋的侏儒老头,从破开的地洞冒了出来,一跃而至顶端,一把抓住了青色宝剑,顺手挑起了几朵剑花,单手握着,斜于身侧,冷厉的眸光注视着陈灼华,准备大干一场。
“我欲拔剑问苍天,大道在何方?”
侏儒老头没有了本源神智,仅剩一丝残念意志,声音嘶哑,诉说着不甘。他诞生于一个前路无道的时代,明明有着证道的资质,击败了同时代的所有强者,奈何触碰不到彼岸,郁郁而终。
陈灼华瞧了一眼侏儒老头,嘴唇轻轻张合,似在给予回复,似在坚定自我信念,喃喃自语:“大道在脚下。”
下一刻,这股地动山摇的动静尚未停下,并且愈演愈烈,仿佛要将这个遗迹撕裂成无数块碎片。
“哧!”
无数根从地缝涌出的光柱,显化了一道道人影,微微踏出一小步,模糊的身影逐渐实质化,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跨越而来,横渡了历史长河,只为将陈灼华埋葬于此。
彼岸的那位存在处于非常关键的时间段,不可能亲自动手,那样会影响长生布局。他所能做的,就是为陈灼华挑选一处最为合适的埋骨地,让这些棋子送他一程。
在彼岸存在的推算之下,如果陈灼华想要闯出去,无非是复刻禁区之战的情况,强行提升修为,自毁根基。
再来一次自断根基,绝无机会复原,要不了多久便会寿命耗尽而亡。如此一来,陈灼华这个变数便消失了,干预不了长生谋划。
要是不赌上自己的未来,彼岸存在实在是想不通凭借陈灼华现如今的修为,拿什么杀出去。
“公子,可愿与奴家共度良宵。”
有妖媚至极的狐狸精怪,身上仅有几根薄薄的浅色布条包裹住了重要部位,雪白的肌肤裸露于外,柳腰盈盈,婀娜多姿。一颦一笑,魅惑十足,赤足走来,步步生莲。
很显然,这是狐族某个时代的顶尖存在,魅音入耳,牵动灵魂。
得亏陈灼华心志坚定,换做世上的绝大多数修士,早已沉沦,无法自拔。
某处虚空,一个老者懒散的坐着,手里拿着一根竹子打造的鱼竿。
头戴斗笠,穿着一件蓑衣和一双破了洞的草鞋,手里拿着一根鱼竿,摆出了一副垂钓的姿势,微微低眉,俯视人间。
“垂钓老君。”
陈灼华认出了这个蓑衣老者,曾经在天枢楼的考核之中见过。
一百五十万年前的顶尖人杰,拥有着证道的绝对实力,却不夺取证道契机。
对于垂钓老君来说,帝位乃是枷锁,不如丢弃。
一位位名传万古的顶尖存在,相继现身。
望着这些存在,陈灼华的眼里没有一丝胆怯与恐惧,甚至游荡起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期待。
“很多大人物啊!”
扫视周边数眼,陈灼华泰然自若,感慨一句。
细数之下,共有三十六位古老大能。
任何一人单独拎出来,都可在古籍上寻到相关的精彩事迹,货真价实的盖世存在,放眼万古时代的无数准帝,全排在前列。
甚至,有一些家伙甚至半只脚踏进了大帝之境。
“若无帝君降临,很难为我送葬。”
陈灼华有着这个自信,因为他手里握着一柄复苏的帝兵,杀出一条血路不是难事。
兴许在古老遗迹的某个角落,沉睡着一位帝君。因局势尚未超出掌控,没必要将其唤醒,浪费手段。
“阁下,可还满意?”
周弃行负背而立,虽然动荡的风暴吹得破烂衣角胡乱摇摆,但掩盖不了其超凡脱俗的气质,面朝陈灼华,扬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