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过去,你在这里小心些,外面我会再留几个人手。”
“好,我知道。”
沈煦转身出了殿门,朝着正殿走去。
此时大殿内,皇帝身边除了几名御林军之外,还有几名武将护在他的四周。
“父皇,若您此时愿意写传位诏书给我,我们便还是父子,我愿尊您为太上皇!”
朱明喆手中提着沾满鲜血的长剑冷冷看着皇帝。
“你,你竟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个逆子!”
朱明喆放肆的笑着,打量了一下四周被吓的瑟瑟发抖的人群,突然朝着其中一人走了过去:“哟,这不是我的嫡亲大皇兄嘛!”
朱明喆一个眼神,立刻从他向身后走出一人,上前将朱明嗣拉了出来。
朱明嗣早已吓的两腿发软,他被那人拖着甩到朱明喆的面前,颤抖着声音道:“三,三弟,你想做什么?我们可是亲兄弟,你别乱来。”
朱明喆用长剑挑起朱明嗣的下巴轻蔑的看着他:“就凭你这个窝囊废也想做皇帝?你一个文不成武不就,整日里只知道往府中抬美人的淫虫,你凭什么?就凭你是中宫嫡子?”
“我,我。”朱明嗣正要解释几句,朱明喆却完全不给他机会,直接一剑结束了他的性命。
殿中又是一阵惊呼之声响起,皇帝目眦欲裂的瞪着他:“朱明喆,你要做什么,他是你兄长,你竟敢弑兄?”
朱明喆猖狂一笑:“弑兄?我还要杀弟呢!老九呢?在哪里?给我出来!”
九皇子躲在人群之中瑟瑟发抖,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他在宫中一直就只是个小透明,连宫中的太监宫女都能欺负他一下,直到前些日子,他被抱到皇后宫中之后,境遇才好了些,不想今日居然又遇上这样的事。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皇子被拉出来,朱明喆每逼问一次便会杀掉一人。
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朱明允的身影,甩甩剑上的血渍,冷冷一笑:
“我的好二哥倒是挺会躲。”
皇帝再也忍受不住,他赤红着双眼大喝一声:“够了,逆子,你想要杀多少人才满意?”
“那要看父皇什么时候写传位诏书了,您若不写,我便一直杀,直到把我这些兄弟们全部杀完,杀的您只剩下我这一个儿子为止。”
“你,你。”皇帝被气得嘴唇都直哆嗦。
朱明喆目光又扫向四周众人,那些人皆被吓的全身一抖。
门外厮杀之声再起,朱明喆脸色一变,一个箭步上前,对着围在皇帝身边的人喊道:“还不动手。”
他音刚落,有一人身形猛得往后退,将手中的长剑搭在皇帝的脖子上:“陛下,得罪了。”
皇帝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骠骑将军樊离:“你。”
“都退后。”樊离怒喝。
朱明喆身边的人也趁机向着皇帝冲过来,与围在皇帝身边的人战在一起,他则是提着长剑朝皇帝走了过去。
突然,一支羽箭从门外飞入,直直钉在朱明喆后脑之上,箭头从额前露了出来。
朱明喆身子一顿,大睁着双眼缓缓倒了下去。
就差一步,他离皇帝就差一步。
门外,沈煦收起手中的长弓大喊一声:“贼首朱明喆已死,尔等还不束手!”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愣神之即一道黑影自斜刺里窜出,直奔樊离而去,看到朱明喆倒下,樊离已是心神大乱,慌乱间抬起手中的兵器就挡,那人趁机将皇帝护在身后:“父皇,您没事吧?”
听到朱明允的声音,皇帝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允儿,你来的正好,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朱明允点点头大喝一声:“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
那些跟着朱明喆之人早已心神大乱无心再战,有些胆子小的立马放下兵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还有些不死心的拿着武器朝门外冲,想杀出一条活路,被随后而来的金吾卫纷纷拿下。
外面厮杀之声渐止,冯夏走进大殿:“微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外面情况如何?”
“陛下放心,四处宫门都已被微臣控制,宫内正在清剿叛党余孽。”
“好,好。”
皇帝面上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下来,却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缓缓朝后倒去。
“陛下!”
“父皇!”
云翘缓缓收回手:“陛下气急攻心,脏腑皆有损伤,我先开个方子温补一二,近些日子陛下的饮食要多注意些,不该吃的东西不要吃。”
“好,好。”安德容急忙应声。
走出内殿,云翘又对着二皇子道:“惠妃娘娘的伤口还需要再处理一下,殿下可否派人去我家中一趟,把我的药箱和小厮带到宫内。”
“好,我即刻派人去。”
宫中刚刚经历一场大灾,皇帝又昏迷未醒,朱明允先安抚了朝臣,将他们一一送出宫,又派人安顿后宫一应事宜。
皇帝醒来之后,知道皇后也死在了宫变之中,又吐出一口血,自他坐上皇位开始,他与皇后之间便互相算计,互相提防,刚刚成婚时的那些恩爱时光早已消磨在无尽的岁月之中。
可如今皇后真的死了,他才发现他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无动于衷。
经此一劫,他的十个儿子之中,除了自幼体弱,此次因身子不好没有到场的五皇子,和年纪尚幼没有参加寿宴的十皇子,幸免于难的八皇子,以及二皇子朱明允,其他几位皇子全都死在朱明喆剑下。
甘泉宫内,云翘重新为惠妃清理的伤口,缝合包扎,解了毒,又开了方子交给竹影。
将殿内的宫人全部遣退,惠妃这才疑惑的看着云翘:“你真的是女子?”
“这种事怎能欺瞒娘娘。”
“想不到盛誉满京的神医居然是个女儿身,你真是为我们全天下的女子挣脸啊!”
云翘淡笑道:“娘娘不觉得我一介女儿身抛头露面是离经叛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