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能让苏闲得逞!
周圭的百米外,一人偷偷收回视线,提着枪,朝一旁走,似乎
只是在巡视。
“我听人说,你午饭没用,丰旗,你娘子已经在来汉谷关的路上了,你丫的是不是故意的?”
“存心让他们觉得我亏待了你?”
“不仁义的主帅,旁人是不会追随的。”
“操练了一日的兵,你怎么还有力气说话?”丰旗把头抬了起来,动了动酸胀的手腕。
他在整理兵册,统计武器和粮草。
“我中午吃的挺丰盛。”
“又是肉又是米饭的,当然有力气了。”
李易一屁股在垫子上坐下,“我说你自觉点,看清自己,像你这种肩不能扛的,真的容易猝死。”
“多少吃几口。”
“难不成是想我喂?”
“啧,不太好吧。”李易低了低头,带着些羞涩。
丰旗眼角狂抽,“多少顾忌点脸!”
他不是刻意不吃,卫兵提醒了几次,但丰旗想着先把手头这点忙完,可忙着忙着,就把吃饭的事抛在脑后了。
周攀瞧着这两人,微微敛了敛眸,不同于在他和二弟之间的戏谑,苏闲对丰旗,是真的关切。
这已经不是一两次不顾自身疲累,提醒丰旗用饭了。
而这份真挚,让周攀不禁怀疑这货是不是苏闲。
在大乾就罢了,可在建安,时时刻刻目睹仇人,不失控已经很不错了,他居然还能拿出心结交丰旗。
要奔着利用,倒合理,可这玩意,瞧着真不像。
换成自己,经历了灭门之祸,数十万人的惨死,哪还拿得出什么感情。
一门心思就只有报仇。
“看的这么专注,打什么主意了?”
李易闲闲的瞥了眼周攀。
“我在想,你是不是假冒的。”
“简直不像经历了灭门之祸的人。”周攀随口道。
“这说的,是人话?”
李易仰头灌了口水,“在你们看来,我就该阴郁,活的自私狠厉,周遭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用,冷漠无情。”
“视人命如草芥,动起手来,眼都不带眨。”
“咋的,我特么就不能活的松快点?就非像阴沟里见不得光的鬼魅?”
“难道一定要毁了自己,才能报仇?”
“风岭那些战死的将士,应该没人期盼我过的不好吧?”
周攀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等荀神医来了,我让他给你瞧瞧。”
“算算行程,也快了。”
李易斜着周攀,见护卫把饭菜端了来,他起身把丰旗桌上的笔墨书册收了。
“下次再这般,我就看着你吃。”
放下句话,李易衣摆带风的出了去,周攀随在他后面。
知道赶不走,李易也懒得费口舌了。
“晚间,多注意注意。”
李易嘱咐护卫。
丰旗心里比他急切,李易是真怕这货猝死。
但又没法让他停下来。
一是丰旗自己不会同意,二就是条件不允许。
后方在丰旗手里,李易才敢放心。
最主要,整个汉谷关,也确实找不到能替代丰旗的。
晚上,同将士们一起吃了饭,聊了几句,李易返身回了营帐。
一直到深夜,营帐里的灯光才熄灭。
在夜色的遮掩下,一道黑影,朝着李易的营帐靠近。
进去前,他左右
看了看,见没人发现,立马一个闪身。
里面比外面更黑,伸手不见五指,黑影摸索着朝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