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如期而至。
客厅的时钟一圈圈绕着,滴答滴答的声音扰的傅婳心烦意乱。
她坐下去,又从沙发上坐起来。
余光瞥见干净整洁的沙发,那些混乱、灼热的记忆又开始再脑海中翻涌起来。
像是一遍遍在提醒她,昨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临走之前,男人纡尊降贵的亲自将房子打扫了一遍,哪怕是沙发的角落都没放过。
他还说,晚上还会再过来……
一个男人对女人说晚上过来能有什么意思?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傅婳的心突突直跳了两下。
她自认为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可现在,在对待裴闻渡这方面,她实在没办法果断的做决定。
说她虚伪也好、做作也罢。
她确实对裴闻渡这个人有不一样的想法,包括他的身体。
人都是有贪欲的,就连她也不能免俗。
她喜欢裴闻渡看向她时隐忍而又克制的深邃眼眸。
喜欢他吻她时,斯文的皮囊上露出那股与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的侵略性。
也喜欢他禁欲的面庞在她轻咬上他的喉结时,氤氲出性感迷离的情色。
裴闻渡这个人本来就有令人着迷的本钱。
他的外貌、他的个性、他的灵魂,在她一次又一次的触碰、深究之后,难以自拔的沉浸其中。
这种感觉令她着迷,令她上瘾。
尽管如此,傅婳还是不敢迈出那一步。
她曾经毫无保留的爱过一个人,可到头来,她的尊严、她的灵魂被人狠狠践踏在地,赤裸裸的肆意蹂躏。
她不敢再接受一个新的人,一段新的恋情。
可身体早已经违背了意志,在裴闻渡再一次靠近后,她还是可耻的没有拒绝。
傅婳,你真是没救了。
她低声喃喃。
可那细语早已湮没在不停转的时钟下,一圈又一圈,如同她裴闻渡的关系,一圈又一圈。
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回到了原点。
混乱的思绪犹如肆意攀长的藤蔓,那滴答滴答、富有节奏的时钟声不知何时在耳边演变成一声又一声沉闷的敲门声。
傅婳猛地回神,迟钝的眨了眨眼睛,才起身去开门。
门外,裴闻渡站立许久,考究得体的西装已经染上一层凉意。
他今天没戴眼镜,细长上翘的眼尾更显凌厉逼人,周身仿若带了一层屏障,让人难以靠近。
见人出来,唇角淡淡向上挑了个弧度。
“睡了?”
男人的车还停在外面,驾驶座上看不到人,应该是他自己来的。
傅婳扫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收回:“嗯,睡了。”
她可不想承认因为男人的那句话,一直等到了现在。
裴闻渡掀了掀眼皮,居高临下的视线中能清晰的看到傅婳所有的表情。
他唇角浅勾,没拆穿要是她睡了,头发怎么一点都不乱,就连衣服还是他准备的那件。
扯谎都不带眨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