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说这是何苦呢,为了科举,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围观者不住的摇头叹息。
陈安之听到这些议论,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读书科举,竟然会让人如此沉沦,一个好好的家,为了读书竟然会倾家荡产?
就在陈安之愣神的时候,房间内走出一名三十余岁,大腹便便的男子。
众人见状,连忙朝着男子行礼。
“见过孔夫子!”
孔夫子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看向夫人和磕头不止的少年,随后将一个荷叶丢在妇人的身上。
荷叶散开,露出里面还带着热气的豆腐。
“本夫子教授学子蒙学,乃是为了有慧根的学子,”
“汝儿痴笨,此生科举无望,还是另谋生路吧!”
说着,转身就要回到房间里。
妇人见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将两名下人挣扎开来,扑上前去,死死抱着孔夫子的大腿。
“夫子不要啊,他爹临前的愿望,便是让我儿科举读书,您要是不收他,妾身也没法活了!”
说着,妇人抹了抹眼泪。
“夫子您放心,欠的束脩,妾身过几个月,定然给您补上!”
孔夫子见状,皱了皱眉,蹲下身子,叹了口气道。
“丁夫人,你家都在外欠下十数两银子的外债,还怎么交得起束脩?”
“非是本夫子心狠,我这也是为你好,”
“读书科举不易,你还是带他回家吧,今后好好过日子!”
孔夫子说完,朝着下人使了个眼色。
两名下人顿时扑了上来,使劲的掰妇人的手。
妇人死死拽着,就是不肯松开,仿佛那是儿子未来的希望,救命的稻草,只要一松开,就没了人生。
那少年见状,也不敢上前,只是不住的朝着孔夫子磕头。
孔夫子皱了皱眉,另外一只脚悄悄压上妇人的手腕。
妇人吃痛之下,终于被下人掰开了手指。
陈安之看着这一幕,眼眶里冒着血丝,脸上表情简直要吃人。
眼看着母子俩就要被赶出去。
一声大吼传来。
“住手!”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陈安之,脸色扭曲,大步朝着孔夫子走来。
孔夫子见状,顿时大怒。
“你是何人,敢在陈氏私塾喧哗?”
陈安之闻言,冷哼一声,跳过去,指着孔夫子激动的喊道。
“竖子敢耳,圣人言,有教无类,汝身为夫子,就是如此教导学子的?”
唐寅见状,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尼玛,气势汹汹的跑过去,还以为要干起来呢,就这?
孔夫子也是一脸的愕然。
“哪来的神经病?”
“本夫子如何教授学子,关你何事?”
“来人哪,给本夫子将此狂徒,一起打将出去!”
陈家的几名下人闻言,顿时撸起袖子,朝着陈安之扑了过去。
陈安之脸色涨的通红,大吼一声。
“我看你们谁敢哎哟,好胆,你们我是!”
陈家下人们,按着陈安之就是一阵好打。
那孔夫子也趁机上来补了两脚。
陈安之大义凛然的跑上去,众人还以为这货,是什么牛逼人物,结果却是被人一顿胖揍。
围观的孩童家长们,顿时笑出声来。
“哪来的傻逼,如此不自量力,还敢来陈氏私塾撒野!”
唐寅和王伯安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王伯安朝着唐寅使了个眼色。
唐寅这才咳嗽一声,上前两步沉声道。
“别打了,再打小心你们的狗腿不保!”
陈家下人们闻言,不由得停了下来,一脸诧异的看向唐寅。
孔夫子见状,脸色一冷。
“你又是何人,敢替他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