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话音飘渺得像是随时要飞走:“我不懂医学上的事。”
梁江冉自问自答,不需要旁人他捧场的说:“这跟医学无关,就只是我的个人看法罢了,我认为是感情和我们共度的时光。”
“虽然我是家里人收养的,但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他们后来生的弟弟,都坚信我是家里的一员,我要是总记挂着那一张纸不放,反倒是自寻烦恼,所以我从来不觉得没有血缘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原来你是个做哥哥的。”容易对有兄弟姐妹的人是天然有好感,只是提起哥哥来,,仍旧会无端想起顾归帆。
很多年前,他曾经这样回答过她的问题,他当她是妹妹,愿意做他的哥哥。
现在容易选择接受他的说法。
梁江冉含笑道:“你不也是个做姐姐的?”
容易的笑点总是很奇怪,这时便忘记所有阴霾似的一笑,看起来生动的不得了。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处老旧的住宅区,这种地方没有物业管理可言,看起来倒是格外的热闹,而在一间看起来很可能是无证经营的棋牌室里,他们见到了那个疑似人间蒸发的老骗子。
荷花不是吃素的,哪怕在这个预备役敲诈犯将他所知道的事卖给媒体后也一样找到了他。
在容易向她索要线索时,她无法装作一无所知的继续隐瞒下去,可她到底是想出了一个两全之法,容绍聿亲自带人去见过这个老骗子的事也被她守口如瓶的藏住了。
容易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找到他的,她面对眼前乌烟瘴气的棋牌室,步子当场顿住。
她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尤其是在听过梁江冉的故事之后。
他都拿自己的经历安慰她了,她于情于理都该振作起来,否则简直对不起他的自我批漏。
可在看到眼前这样的场景后,她还是有点望而生畏,单是里面浓烈得快要具象化的烟味就让她受不了。
梁江冉主动往前一步:“你在外面等着吧,把要找的人指给我就好。”
债多了不愁,容易现在身体欠他的人情已经是一只手数不过来的了,也不介意再加上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伸手指了下在牌桌前将麻将打得乒乓作响的老骗子。
相比于他找到容氏去时,那种既贪婪又有备无患的嘴脸,靠敲诈赚了一笔的他底气要足多了。
想来跟容易有关的八卦真的是卖了不少钱,都能让他对一看就出身有根底的梁江冉爱搭不理。
容易见状态下莫名来气,再顾不上去避里面的烟,而是二话不说就要进去质问这个老牌子。
反正她是不怕他乱嚷嚷的,现在全世界都怀疑她身世有问题,就算老骗子忽然开口,说她根本不是容家的血脉,她也不见得会生气。
这就跟在野生动物园里摸老虎一样,虽然每个人都会害怕发威时的老虎,但隔着玻璃吸引进来老虎的话,你难道不敢摸吗?
可不等她再使用钞能力以外的东西,梁江冉就已经把这个俗招又用了一遍。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梁江冉在见到棋牌室老板时,最先有的反应。
对方理想中的客户不是他,所以对他们的出现毫无热络可言。
直到他打开钱夹,又利落抽出一摞现金放到那老骗子面前的麻将桌上说:“现在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