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好人家的姑娘,清清白白的名声,岂是银钱所能买的?你这是羞辱我!”
嘴上振振有词,手却死死地攥着银票,眼睛直勾勾盯着方明珠的腰包。
她家是做小本生意的,日子虽然不宽裕,但温饱不愁。
平日见的人多了,练出了几分眼力,一眼就看出这富贵千金是个人傻钱多的,好忽悠。
不料方明珠只是长相随爹,其他方方面面十足十随了蒋惜梅,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她讥诮地扬了扬唇,一把将三张银票抢回来,冷声道:“我若不救你,你这会儿就跟着那群大爷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既然你说我羞辱你,那好吧,我知错就改,不羞辱你。”
顿了顿,转而朝另外两位只知道哭,始终一言不发的少女说道:“二位姑娘,我给你们每人百两银子,外加一百亩良田,安排你们搬家去别处生活,官府会替你们办好户帖。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两名少女哭声一顿,含泪呆呆愣愣地看着方明珠。
“真的?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圆脸少女怯怯开口。
方明珠点了点头。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永世不忘!”
她爹去得早,她和瘸腿老娘被大伯扫地出门,租住在大杂院的一间破屋中,日常靠做针线活为生。
前几日倒春寒,老娘病倒了,她为了多挣几个钱,满城兜售绣好的帕子,这才被拍花子的抓走。
有了一百两银子外加一百亩良田,足够给老娘治病,换个地方好好生活下去。
另一个鹅蛋脸姑娘也转悲为喜,连声谢恩。
一百两银子够买七八个伶俐清秀的丫鬟,买她一家老小都还有的剩,更何况外加一百亩良田。
她并没失 身,换个地方生活,谁知道她曾被拍花子的掳走过?
银簪少女见另外两人破涕为笑,肠子都悔青了。
“姑娘,我——”
方明珠小手一挥,打断她的话:“我救了你,不说对你有恩,至少不欠你的。你走也好,留也好,都请自便。”
银簪少女没想到这个长着一张“人傻钱多快来骗我”单纯脸的少女,竟真有如此冷硬的心肠,顿时哭得更惨了。
方明珠嫌烦,索性一个纵身,跳到庄门外的大树上,坐在树杈上望向庄里。
银簪少女哭声一顿,眸子顿时紧缩——
原以为是只小绵羊,不料竟是头凶猛的小狼崽子。
失算了!
庄子西南角火光冲天。
梁高背着板斧,昂然挺立在漫天火光中,宛如一座煞神。
凡是出来救火的,男人通通打断腿,隔着围墙扔大门外去,女人通通扔围墙上。
围墙高约一丈,但凡被扔出去的男人,基本上没一个还能爬得动的。
女人骑在围墙上,惊慌失措地大叫,没一个敢跳下去的。
观战的方明珠:“……”
一时间竟不知该夸他干得漂亮,还是该吐槽简单粗 暴。
梁高很快就结束了战斗,抓住一名身形魁梧、脸带刀疤的大汉,咧着嘴嘿嘿笑。
“那些姑娘在哪儿?”
“什什什么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梁高挑了挑眉,扬起xxxxl号的拳头,咣一拳砸在他左脸上。
刀疤脸倒飞出去一丈多远,趴在地上哇哇吐血,整个左半边的牙几乎全掉了。
梁高几个大步跨过去,俯身嘿嘿笑:“你想不想见识一下军中是如何审讯细作的?”
在跳跃的火光映衬下,梁高那张脸愈发黑了,半张脸都是络腮胡子,毛乎乎的活像一头饥饿的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