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这样冷,跑出来做什么?”
明翙有些想哭,眼眶一酸,死死抱住他不放。
“二哥,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我说,我答应娶你为妻。”
听到肯定回答,明翙喜极而泣,转过身子,将脸埋进男人怀里,瓮声瓮气的说,“二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不可反悔。”
明禛扬眉,“你当真不嫌弃我?”
明翙眼神坚定,“我不嫌弃,陆姐姐说那种事儿也没什么好的。”
话虽这么说,可她还是觉得很难为情。
明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心里想着,不管怎么样,如今小姑娘好不容易主动投怀送抱,纵然他骗了她,只要能先将她拴在自己身边也是好的。
他将她抱起来,见她连鞋也没穿,脸色登时沉了沉。
明翙双脚搁在男人强劲有力的臂弯里,白嫩嫩的脚丫子跟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泛着诱人的绯色,她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蜷缩着红润的脚指头,“我刚刚太急,怕你走了……”
明禛从她脚丫子上艰难的移开目光,怕她着凉,将人重新抱回屋内。
这回明翙心里跟种了太阳似的,暖烘烘一片。
她眼巴巴的瞧着男人坚毅流畅的下颌,乖巧的躺在床上。
明禛低眸,哄着她,“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明翙弯起眼眸,眼里心里只有眼前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好。”
明禛曲起手指,刮了刮她莹润的鼻尖,“睡吧。”
明翙不知是真累了,还是男人轻柔的话有魔力,她眼睛一闭,当真睡了过去。
明禛见床上的小姑娘呼吸平稳下来,才敢在她鼻尖落下一吻。
觊觎多年的人,吻过之后,却让人心底不住颤抖,有些不真实,像一场荒芜的大梦。
他小心收起那份欣喜,又觉自己可怜,若非陆希光阴差阳错帮了他一把,只怕小姑娘还避他如蛇蝎,她未必真心爱慕自己,可只要她能留在自己身边,他便格外满足了。
明禛掖了掖小姑娘身上的被角,起身走到门口,刚刚还带着暖意的温柔,顷刻间变作了不近人情的冷凛。
长平将墨书带了回来,见自家主子往外走,忙跟墨书打了声招呼便跟了上去。
“世子,宫里现在已经乱成了一片,好在有我们的人在里面浑水摸鱼,这下后宫越发的乱了起来,不少被魏妃打压的妃嫔们也纷纷聚拢在长乐公主的宫殿里发难,至于那些本就惶恐害怕的宫女们,听说祥福宫又死了几个,早就不听长乐公主的话了。”
长平越说越高兴,“世子,皇帝到现在还没清醒呢。”
明禛面色冰冷,脚下未停,“他清醒不了了。”
想到自家世子这么多年的谋划,长平嘴角微勾,“幸好世子早有安排,不然四姑娘这回怕是要遭老罪了,刚刚宫里传来消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主仆二人已经到了书房,明禛垂下浓密的长睫,掩住眼底黑沉的精光,默不作声换下身上的玄墨大氅,将自己素日上朝穿的紫色官服取来。
纵然自家主子智计无双,谋而后定,可今晚四姑娘侍寝一事发生得太过突然,他们虽多年准备,可时机未到,长平仍旧有些担心,“长乐公主正让人召集五品以上的大臣们,还有京畿三大营的几位将军,想来应该是想问罪世子。”
明禛漆黑的眸色几乎也夜色融为一体,“就凭她?”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娃而已,以为监国几日,便当真以为自己是手握大权的监国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