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光摇摇头,“我没看错,只是——”
她咬了咬唇,有些羞赧,又有些痛苦,“上回在你们府上,我喝了你那一碗梨汤,你还记不记得我不小心中了那种药?”
明翙眼底多了一丝愧疚,“嗯……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陆希光没注意到明翙语气里的仇恨,继续懊恼道,“我那会儿是真的没办法,身子实在有些受不住,所以姜老夫人说什么,我也没多余的时间思考,便急急地答应了下来。”
明翙静静地听着,心里有些乱,酸涩在胸口悄然蔓延,她蜷缩着手指,又缓缓松开,嘴角浮起一个温婉的弧度,“我知道……”
陆希光也是经历了一场才知道原来这世上当真有那话本里描绘的所谓春药。
她浑身燥热得要命,在男人将她抱回春山苑后,越发难受,周身上下几乎软成了一滩春水。
在那般情境下,她在迷离的目光里看见男人那清隽无双的俊脸,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本不该如她那样大胆奔放,可药性使然,让她早已忘却了刻在心底的所谓礼义廉耻,她微微坐起身子,紧张地投进男人宽厚的怀抱里,双手紧紧抱住男人精瘦的腰,从他身上得到清凉的慰藉和满足。
男人身材极好,抱在怀里特别舒服,身上又有一股淡淡的沉水香,很是好闻。
她那会儿手软脚软,根本没有反抗能力,也没想过反抗,心里竟带着一抹不知羞耻的期待。
可明禛却将她推开,修长深邃的凤眸,一如既往的清醒冷酷。
她不是蠢人,即便中了春药,可残存的理智和那可怜的骄傲还是不允许她在他面前邀宠献媚,男人眼里,对她没有爱,更没有男女之间那种欲望。
她本来紧绷的心脏,在那一瞬,无比失落。
纵然欲火焚身,她也只能自己忍耐下去。
忍到最后,是明禛将她带出了春山苑。
又连夜进了一座黑漆漆的宅邸。
陌生的屋子里很快亮了灯,有大夫匆匆进来,坐在她床边替她把了脉,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清。
之后,几碗黑漆漆的药汁灌进了她嘴里。
她神志不清地昏睡了一场,出了一身的热汗,终于恢复了清醒。
那时,天还没亮,才过去了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功夫,男人一袭玄墨锦衣长袍,脊背挺直地守在她床边,见她醒了,幽深冷淡的眸子朝她看来。
他薄唇微抿,语气清冷道,“今日之事,是我对不住你。”
她摇摇头,眼泪却不听话的落了下来,心里到底是有些委屈的。
她已经这般模样了,他却还是不肯要她,可见他心里对她是没有一点儿喜欢。
其实她早就知道明禛不会爱人,对姑娘家总是带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质,即便他对自己比别人不同,可她还是能感觉出,他对她,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她没办法责怪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只是心里很压抑很难受,“世子,让我回去吧,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明禛淡淡地唤她,“陆希光。”
她抬起头,看向他那双素来凌厉冷淡的眼,“世子还想说什么?”
男人道,“我不能碰你。”
她低下头,微微自嘲,“知道了。”
男人又道,“因为,我不能人道。”
“?”
她飞快抬起头,一脸惊诧。
“所以,你也不用太伤怀,是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