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定然不会下药来伤害她,能在安陆侯府插手姑娘们吃食的,除了吕氏,她想不到别人。
吕氏,又是吕氏!
甄宝珠一死,她还以为吕氏从此安分守己起来了,没想到还在暗处使手段!
明翙皱起眉心,心头一紧,沉着脸走到外间,先将二姐姐的丫头阿鲤唤来,让她将二姐姐接走。
陆姐姐身中媚药,不可贸然将事情闹大,但也不能放任她一个人留在新月小筑。
陆家的车马还在后门候着,婆子们都在等着接她回府,陆家也需要交代。
明翙没办法,只得先将墨书姐姐与陆姐姐的丫头春梧叫进来。
春梧一见自家主子的模样,吓得双腿一软,“四姑娘,我家姑娘这是怎么了?”
小丫头没见过世面,正如墨书一样,怔怔的站在原地,这屋子里,怕是只有明翙懂这药有多恶心恶毒。
明翙肃了脸色,先安抚好春梧,郑重地叮嘱道,“你先别哭,为了你家主子的名声,切记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谁也不能说,知道吗?”
明翙的沉稳很大程度上安抚了春梧的慌张惶恐。
春梧忙不迭抹去泪珠子,用力点了点头。
“墨书姐姐,你现在就去寿春堂请杨嬷嬷过来。”明翙嘴角紧抿,有条不紊的吩咐,“此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但是必须要让祖母知道。”
她担心下毒之人还有后招,忙让楼小河将院门死死守住,旁的男子一概不许放进来。
做完这一切,她才走到陆希光身边,此刻的陆希光早已神志不清,药性发作让她浑身仿佛火烧一般,看起来整个脸更红了。
“好难受……”陆希光咬着红唇,小脸红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可这种陌生的感觉又让她不知所措,“翙妹妹,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
“应是吃错东西了,陆姐姐,你先躺到床上去。春梧,你去取些冷水来,我给陆姐姐擦擦身子。”
春梧出去后,明翙才坐到床边,对陆希光道,“姐姐这是中了药了。”
陆希光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从未听过什么春药之说,听了明翙的话,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迷茫的睁着,还不知此事的严重性。
明翙喉头紧了紧,小手紧紧攥住陆希光的手指,“陆姐姐,对不起,这药许是有人下给我的……没想到你喝了那梨汤……是我连累你了。”
陆希光轻笑一声,摇摇头,“翙妹妹别担心,我没事儿,吹吹冷风就好了。”
她挣扎着起身,想出去雪地里让自己躁动的身子冷静一下,她感觉自己现在十分需要一盆冷水,更恨不得将整个身子直接扔到那寒潭里,脑子里烧得迷迷糊糊,却隐约透着明禛那高大的身影,一想到明禛,她更加难受,又格外渴望……被他抱一抱亲一亲,更有甚者,她甚至热得想脱光衣服……扑进他怀里……才能得到一丝慰藉。
她自幼读圣贤书长大,从未像此刻这般荒唐的想过男人……
陆希光一脸羞耻,紧咬着嘴唇,唯有疼痛让她还能保持几分清醒。
明翙愧疚不已,不敢让她去雪地中,一来怕被人瞧见了异样,二来,有些春药碰了冷的东西反而会适得其反增加药性,她不敢赌,怕陆姐姐的身子因她出了什么问题。
杨嬷嬷很快闻讯赶了过来,一进屋中,便往床边走去,大手在陆希光额上探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