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翙小脸皱巴巴的,一脸着急,取了马鞭便要出门,“还不快去,时间快来不及了。”
墨书来不及思考什么,慌忙往后门方向走去。
等明翙与楼小河到门口时,两匹高大的骏马已经等在门口,天还未明,头顶露着蟹壳青,四周都是安静无声的,偶尔能听见几声啾啾的鸟鸣。
墨书一脸忧色,小手攥住那缰绳,“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了?怎的忽然就要骑马了?你要去哪儿?要不要奴婢也跟着一道去?”
“你就在家中等我,时间紧迫,我来不及与你细说,回头告诉你。”
说罢,明翙直接翻身上马,身姿挺拔,手握缰绳的动作比楼小河还要老练。
楼小河挑了挑眉梢,也没多问,紧随其后,一拍马屁,马儿人立而起,跟着小姑娘的身影疾驰而去。
墨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
明禛已上了马车,端坐于车厢内,闭目养神。
安陆侯府的马车一路从禁宫里出来,驶入朱雀大街,车马粼粼声在空寂的长街上格外平缓,魏妃死后,燕京这场大雪便没有停过,昨晚闹腾了一夜,今日细雪淋漓,将整个朱雀大街铺上一层银白。
覆了雪的路湿滑不好走,长安知晓自家主子近来疲惫,便也没让马车驶得太快。
他坐在车帘外,偶尔与车内人说上几句,“属下回去时,新月小筑那边灯还亮着,属下见着墨书,与她说了几句,怕四姑娘在府上担心。”
说起四姑娘,世子一向很有兴致,果然,车内一直沉默的男人开口便问了一句。
“她没睡?”
长安语气温和了些,“听墨书的意思是没怎么睡,一直做噩梦,她与院中那个名唤小河的丫头一晚上照料着,天要亮了她才出来准备热水。”
昏暗的车厢里,明禛缓缓睁开眼,“梧桐巷最近怎么样了?”
长安不知世子为何会突然提到梧桐巷,“梧桐巷一切正常,谢云濯到了燕京后,倒是有几个钉子在四周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已经被长平处理了,他应该没发现梧桐巷的秘密,不过,这位小王爷的确不简单,世子,我们须得好好防备。”
明禛嗤笑一声,“看来,他的确是有备而来。”
长安皱了皱眉,“世子,他是冲着梧桐巷来的?”
明禛声音微冷,“往梧桐巷绕一绕,不必靠近。”
长安立刻沉下眉眼,道,“是。”
马车在朱雀大街中间十字路口便往右转了个方向,拐进了一条幽暗的小路。
从这儿到梧桐巷,隔着三条街,两个巷子。
长安驶车技术极好,这一路上走得十分平稳。
但很快,他便察觉到身后跟来一股不寻常的气息,眉头骤然紧锁,拉了拉缰绳,低声道,“世子,我们身后好像有人。”
明禛没让马车停下,他只好继续,越靠近梧桐巷那院子,身后紧跟的尾巴越嚣张。
等长平勒住缰绳,喝停马车时,那几个黑衣人已如鬼魅一般从阴暗的四处飞出来,手中冷剑泛着凛凛寒光,目标明确地朝马车里刺去。
长安很快与那些黑衣人缠斗起来,寻常官兵自然不是长安的对手,可这几个黑衣人,却让长安应付得有些吃力,他急道,“这些黑衣人武功极高,世子,快走。”
明禛打起帘栊,黑沉沉的眸中锐光一闪,他抽出袖中匕首,格挡住横来一剑。
那黑衣人被他周身散发的真气震得身子往后倒退好几步,帘栊翩飞,男人宽阔的金丝云纹大袖仿若流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