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禛目光在明翙被风吹得雪白的小脸上顿了顿,“这位是高晏初,高大人。”
明翙清澈的眸子动了动,仔细看了一会儿高晏初,才落落大方地同高晏初及几位刑部官员福身行礼,“我没想到众位大人会来,因为担心二哥,所以才——”
“这里风冷,你等在这儿做什么。”明禛语气虽不好,俊脸上却有一丝满意,只是雪大风冷,担心小丫头身子骨不好,受了风寒,因而俊脸便沉了沉,又怕他身上的血腥气冲撞了她,没让她靠自己太近。
尽管如此,他还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果然是冷的,男人脸色更难看了。
“这不是二哥一夜没回来,阿翙心里害怕么。”
“没什么好怕的,与你们闺阁女子无关,回去休息。”
有外人在,明翙也知道自己不该留下,她乖巧地冲明禛扬了扬下巴,“那我先回院子里去了,二哥忙完了使人来叫我就是。”
有明禛这样的大美男在时,一般人士很难将目光落在别人身上的,但明翙有别的心思,因而又多看了一眼高晏初这座大金山。
明禛眸色深深地“嗯”了一声,递给长安一个眼神。
长安会意,遮住明翙看向高晏初的视线,护送她离开春山苑。
明禛侧过脸,冷冷睨高晏初一眼,“进书房。”
高晏初忙低眉,“是。”
他这会儿才回过神,刚刚脑子里都是明翙鼻端面正,唇红齿白的娇俏模样,现下还犹记得少女那一双娇滴滴的眼睛,和那两道柳叶弯的秀眉。
他冷淡的性子与明大人差不多,从未对什么女子上过心。
明翙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太过漂亮的女子,多惹他看了几眼罢了。
他很快调整好心态,让注意力回到魏妃之死一案上来。
明翙走到廊下,先是站在漆红的木头柱子旁看了一会儿高晏初刚正挺拔的身影,然后才从蜿蜒的石子路上离开。
长安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心道,四姑娘莫不是看上高晏初了。
明翙叫住他,“长安。”
长安恭敬地回,“四姑娘。”
见他仍是那副客客气气的模样,明翙也没在意,笑了笑问,“你可知长平现在在哪儿?”
长安一丝不苟道,“去梁州燕支山了。”
明翙旁敲侧击地问,“还没回来么?”
长安回答得有条不紊,“先前递过书信回来,说是已经往回赶了,今日不到,明日也会到燕京。”
明翙嘴角微抿,长安分明知道她想问什么,却闭口不言,是何故?
明翙欲言又止,“他……”
见明翙纠结,长安又道,“姑娘不必等小侯爷了,他暂时不会回来的。”
明翙早已调整好心情,这会儿早就没那么难过了,不过是个没什么感情的臭男人罢了,不值得她为他劳神费心,她只是想知道宋寒州迟迟不回燕京城的原因,“为什么?”
长安道,“他到了燕支山,还未攀上绝壁顶峰,便已心生惧意,回头时,不小心跌落了山崖——”
明翙嘴角微抽,“不会吧?这么不顶事儿?”
长安看她一眼,继续道,“长平想办法用藤蔓救了他一把,只是他运气实在太差,掉下去时,又不小心被一块石头砸了后脑勺儿,人晕在了崖下。”
明翙道,“然后呢?”
长安道,“长平并未露面,找了个医女前去救他。”
明翙太阳穴忍不住狠狠跳了跳,“医女?”
长安嘴角微抿,“那医女住在燕支山底,生得小家碧玉,性子婉转多情,一来二去,便与小侯爷相处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