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子的智商,怎么就随了她了?
……
在沈昭小朋友十岁那年,两夫妻晚上在房内合计,沈阮窝在楚绝的怀中试探道,“孩子学习看起来是没出路了,那不如干点别的?”
楚绝思索了片刻,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近些年,沈烨处理政事越发老辣凌厉,朝中拥蹙也越发多,曾经那个可怜巴巴的毛头小子,如今已成为说一不二的九五之尊。
朝中已有不少朝臣开始弹劾楚绝早年的暴戾事迹,因着沈阮的原因,都被沈烨压下了,楚绝却还是越发清闲,干脆请假在家专门教育孩子。
听取了沈阮的思路,他决定大干一场,无论如何也要给孩子教出一门技艺来。
他先选了下棋,每日悉心教导沈昭棋艺,准备让儿子学成在棋场大杀四方。
然而梦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破灭的。
他连着教了一个月,连在一旁看棋的沈瓷都学会了,沈昭还是没学会。
楚绝并不气馁,开始又给沈昭物色老师,教沈昭学琴。
又一个月过去了,沈昭没学会。
在教育方面历经挫折的老父亲楚绝收拾了心情,决定教沈昭书法。
依旧惨不忍睹。
教画画,亦是没什么天分。
沈阮眼见着沈昭和老父亲都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终于沉思了片刻,道,“不如还是跟我学医吧,他性格温和,学医正合适,况且他学了医,以后我与梵音的医术也有人继承了。”
于是从这日开始,沈昭小朋友终于脱离了学海,开始跟着娘亲一起去医馆。
府内只剩下了沈瓷小朋友,哥哥与母亲都走了,沈瓷每日和楚绝大眼瞪小眼,生活得越发压抑艰难,唯一的期盼便是眼巴巴地等着哥哥回来。
她会在日落时分揪着楚绝的袖子,在街上买好娘亲和哥哥喜欢地吃食,去医馆接两个人回家。
沈昭的医术进步得出乎预料的快,沈阮观察过沈昭的神色,他似乎很见不得旁人有病痛,总是竭尽全力想办法去救人。
此时沈瓷小朋友已到了医馆了,她先扑到了娘亲怀中要娘亲抱抱,又去牵哥哥的手,叽叽喳喳地讲今日自己学了什么功课,沈昭也跟她讲自己见到了哪些人。
楚绝也环住了沈阮的腰,小声问她,“今日你想我了吗?”
沈阮有些不明所以,她思索片刻道,“今日很忙,我从早忙到晚。”
楚绝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里有几分可怜巴巴,“可是我想你了。”
他认认真真地继续开口,“今日从你出门到再见到你,总共想了四次。”
冬日有些冷。
沈阮感受着楚绝的体温,听着他细数他是如何想她,心中忽然暖得不行。
她不是感性的人,他却总能这样一点一点融化她。
楚绝总说是沈阮救赎了他。
沈阮却觉得,她也只有在楚绝面前,才能放下坚强的壳子,任性地将自己的脆弱全部暴露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