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可以证明,自己不是猪狗不如的有悖伦常之人。
沈娇心底,微弱地一声叹息。
……
东苑那边,沈长风手里正捏着一封密函。
信里面说,沈星沉已经凭一己之力,打通了西北和中原两路盐帮的所有关节,今后,沈家从西北出来的盐运,会史无前例的顺畅。
这件事,令族中各堂长老对他刮目相看,甚至直接影响到了选举下一任家主继承人的意向。
而沈长风的桌上,还摆着一张未曾写完的请柬。
上书几个字:敬问天衣世子安。
沈星沉已经棋高一着,而他……,还没想好下一步的对策。
正这时,近身的护卫扭了个形容猥琐的男人进来,丢在地上。
“公子,刚刚在东门附近捉到的,鬼鬼祟祟不说,还怀里揣着许多首饰和银钱,想必是个贼偷。”
沈长风眼都不抬,“打死便是,揪来与我作甚?”
护卫:“可是,这个人说,他怀里的银钱收拾,都是十一姑娘给的。”
沈长风刚刚拿起了笔,打算继续写请柬,听了这话,便又放下了。
“阿娇……?”
他眸子阴沉看向地上的人,“你见她做什么?打!”
不到一时三刻,那人挨了狠揍,被拆的半死不活,早就倒豆子一样,全都招了。
什么沈家四爷自少时起便不举。
什么四奶奶人尽可夫。
最重要的是,十一姑娘压根就不是沈家的骨血。
听得侍卫都惊了,“公子,这都是些什么混账话,您可千万别听了。”
沈长风坐在书案后,甚是平静,“的确都是混账话,这种人,不能留,免得将来到处乱说,坏我家风。”
“知道了。”侍卫便将人拖出去,处理了。
沈长风等人都走了,才一个激灵,如魂魄归位般,脸上浮起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腾地站了起来。
阿娇不是四叔的亲生女儿?
那他们两个,便不是兄妹!
沈长风几乎一刻都不想停留,立刻要去找沈娇。
可脚下刚要挪步子,便又看到桌上的那张洒金红纸请柬。
他盯着上面的“天衣世子”四个字,一动不动,良久……
终于又手掌按着桌子,强迫自己重新坐了下来。
之后,拿起笔,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将请柬写完。
如今,武靖王手握重兵,权势熏天。
天衣世子虽然年轻,却已执掌蜀军,雄踞一方。
如果沈家与朱天衣交好,取得他的信任,不但可以继续大肆在蜀地开采丹砂矿,还能进一步获得铁矿的开采权。
有了铁矿,就等于拥有了制造兵器的能力。
沈长风写完请柬,随手丢在一旁。
推开桌上其他书卷,下面,是一幅熙朝山河舆图。
他的手指,从西蜀到东海,画了一条直线。
沈家世代只是个商人,终日蝇营狗苟,计较鸡毛蒜皮的小利。
然而,这一切并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