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宣猜测女帝动手杀段君诚，是因为在梦外刺杀失败是一回事，亲眼看着段君诚，被刺成筛子是另一回事。

就……挺扛杀的。

女帝的长剑锋利无比，之前被她刺穿，耳边还隐约听到皮肉破开声音。

眼看着她一剑又一剑，来来回回刺穿段君诚的身体，那种震撼，他再也不想看第二次。

太可怕了。

好侄子只在发病时才发疯，会提着剑上朝，看谁不顺眼当场把人头砍下来。

女帝看着还没及笄的年纪，却有一副杀人不眨眼的硬心肠，这俩千万别遇到。

他真不敢想，这俩疯子碰一块，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

安插在京城的细作，现在是一个都没剩。

淮阴王暴露了，整个淮阴王府上下两百口，全部入狱。

裴承宣越想越怕，不禁有些后悔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若是没有生出夺位的心思，自己在大邺同样无人敢惹。

为何要听从母妃的教导，去争那个位置呢？

这几个月餐风露宿，随时会死的逃亡生涯，他真的过够了。

“朕的话说完了。”南栀收起长剑，咧开嘴，笑容愉悦，“你还要听吗，朕的段贵妃。”

段君诚气若游丝，浑身上下疼的他直抽抽，哪还有力气说话。

“还想听啊，没事，朕就喜欢你这种要什么都点头的劲。”南栀再次拔剑，对准他身上的大动脉，凶残刺过去。

杀不死也要让他长记性！

刺了几十剑还活着，签到系统要救他，得耗费不少能量。

梦里受伤，梦外会延续疼痛。

上次孟云瑶意外获得武功，结果被自己出手废掉，她醒来后武功就没了。

说明梦境可以给，但要真正掌握，需要时间消化。

“陛下……”孟云瑶突然活过来，张着嘴，艰难出声，“草民帮你杀他，陛下可以放了草民吗。”

她在梦里好像也能伤到段君诚和宁王。

之前给他们下断子绝孙的毒，他们醒来后真的不行，段君诚没少拿这事叨叨，逼她解毒。

“你先杀了再说。”南栀回头，拔下护卫腰间的长剑丢给她，似笑非笑，“快杀，我看着呢。”

裴承宣：……

他今晚是哑巴，死都不能出声。

段君诚：……

孟云瑶疯了吧！没有自己和张大夫照顾她，她哪里能活到现在。

“草民出自山野，从小师父便教导草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孟云瑶抖着手拿稳长剑，对准段君诚的胸口，狠狠刺过去。

她无能，没法在现实里杀了这个伪君子，梦里能杀也行！

“你……”段君诚张了张嘴，剧烈的疼痛漫过四肢百骸，想要梦醒的念头，一点点涣散。

眼前的一切也变得模糊起来，像是蒙上了一层雾。

“晕过去了，没死。”孟云瑶不悦皱眉，侧过头，直勾勾地看着裴承宣。

裴承宣咽了咽口水，闭紧嘴巴装死。

太凶残了！

他以为女帝已经够疯，没想到小小农女，也疯的不行。

“那就明日接着杀。”南栀冷哼一声，抬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