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九眼底无声无息爬上血红的横线:“什么‘你们’,谁袒护她,张瑶她是掐头去尾,添子几个就跟着口嗨了下,谁他妈真去找人家麻烦。”
可冯芜忘不掉她靠近门边时听到的笑声。
她完全没想到,她居然是那笑声里的当事人。
她是。
那个笑料。
如果张瑶是来背刺的,那么她成功了。
冯芜喉咙里确实扎了个刺,吞咽时疼,又拔不出来,身体和心理不断的在咽和不咽中徘徊。
傅司九不由得想起前段时间,冯芜说跟他借钱,然后提到那天店里来了位要求很高的顾客,提了些产品现实存在的问题,她想升级下店里装备,并且去进修一段时间。
这位要求很高的顾客,约莫就是张瑶了。
同一件事,冯芜没跟他抱怨过张瑶原来说了些难听的话,她只惦着人家说的有道理,她想改进一下。
可没想到,人家带了恶意,在暗处冲她射了一箭,正中靶心。
傅司九唇线僵直,大掌拢住冯芜脑袋,不管她乐不乐意,把她脸摁进怀里。
屋子里昏暗阒静,蔼蔼夜色下,没开冷气的房间游荡着燥热。
傅司九拥紧了她:“我道歉,我不是好人,言行轻浮放荡,以后你教我,我改,我一定再不这样”
冯芜被他搂得骨头痛,不由得挣扎几下,又被他轻轻松松地制服。
“我疼!!”她压着恼怒的哽意。
“”傅司九稍稍放松一分力气,仍然是她摆不脱的范围,“还有添子几个,都不是好东西,你一块管。”
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冯芜一只脚狠狠碾住他脚面:“你闭嘴!”
傅司九夸张地痛呼,手臂却收紧了,做出可怜巴巴的调:“脚断了。”
“你走开点!”冯芜挣的浑身冒汗,“少跟我碰瓷。”
她哪有那本事,能把他脚骨踩断。
一腔子闷郁被他装腔作势的娇弱给搅散了一半,冯芜又热又饿,加上憋了一路难受,现在只想回家吃饭睡觉。
傅司九不许她走,把客厅灯打开,哄她去沙发上坐着等:“方才点的东西我叫人送来了,都快到了,我先给你冲杯咖啡,吃饱了再跟我算账,成不?”
叮叮摇着顺拐的步子上前,冯芜越发想哭:“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叮叮:“”
傅司九轻咳了下,安抚它:“不是冲你,姐夫的错,骂我呢。”
不知是否听懂了,叮叮喵了声,窝进冯芜怀里趴着。
真是没白疼,还知道帮他留人,傅司九趁机去厨房煮咖啡。
咖啡飘香那刻,他手机响了。
是单州。
单州十分老实,将今天在城中村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并着重强调:
“芜妹离开后,我随便问了句,张启明什么都交待了,说他跟那卖海鲜的是朋友,两人喝酒时提了一嘴,以为芜妹年轻、脸皮薄,看起来也不太会做生意,身单力孤的,就想拖一拖尾款,他们这些老赖,这种作风不奇怪。”
傅司九冷笑:“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说?”
难怪冯芜会说出那句“茶余饭后的笑柄”。
一天之中接连碰见两遭,她没扇他耳巴子都是她大度。
“”单州清清嗓子,“别天天死啊活啊的,你该反思一下自己,芜妹都跟你交往了,你这个男朋友居然不知道。”
这事必须得先发制人,否则被傅司九拿住把柄,不定得怎么坑他。
“还有,”单州明显顿了顿,支吾道,“那什么张启明弄了个女的陪我,不是我故意泡的啊,就被芜妹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