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公是谁?”
“我相公可是淮州提举常平使,是这京城夏侍郎府的女婿,我们这一行是进京探亲来的。你们今日如此无礼,小心我夫君回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女子朝她不屑地哼笑道:“呦,你吹什么牛?夏侍郎府这样的门第,女婿远道回来省亲,怎么会住在外头?难道不应该住在夏府里吗?你可真会瞎编乱造。”
左璇道:“我们进京,想住哪里就住哪里,用得着你管?我夫君就是淮州提举常平使,难道还有假?”
那女子不屑道:“我还说我的郎君是当今太子呢?吹牛谁不会啊!我告诉你,侵占别人的院子是犯法的,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左璇气得喘不过气:“你!你们放肆!我,我要将你们告到官府!”
“行啊,告啊,我这可有房契,就让官府来评评理!还有,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就你这模样,夫君还是提举常平使,那这位大人的眼光也太差了吧?”
左璇瞬间被激怒,上前便要打那个女人。
女子一闪身,她猛得扑倒在地上,手上身上沾满了泥土。
钗环朱佩也都歪了。
接着,那泼妇便招呼她带来的一群手下,大冷的天,直接上来就清院子,将她给驱赶到了大街上。
她狼狈地被赶出院子,身上连一件披风都没有来得及披。关键是,他们的东西都还在院子里呢。
她简直都要气疯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最重要的是,那个女子还站在院子门口朝她叫嚣:“你的夫君既然是夏府的女婿,有本事就让他来啊?没有本事,就少在本姑娘面前吹牛,装大尾巴狼,给我滚!”
她哪里受得了这份气,她立刻气冲冲赶到了夏府找聂郎。
家都没了啊,她得快些让聂郎回来做主啊!
通报的家丁此时返回到大门口,对她道:“你跟我进来吧。”
左璇抬步便上了台阶,着急忙慌跟着那下人进了夏府。
那下人边走边道:“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左璇纳闷:“什么叫是时候?”
下人道:“进来你就知道了。”
左璇一路跟着进了寿宴场地,见到聂向荣,连忙哭着扑了上去:“聂郎,妾身被人欺负了,妾身被人从宅子里赶了出来,他们口口声声说我们占了他们的院子,你快回去看看吧。”
话落,现场很安静,安静得落针可闻。
终于有人忍不住议论:“何意?此人是谁?是聂女婿的女人?”
“什么叫被从宅子里赶出来了,聂女婿住外面?”
“天哪,这也太乱了些。”
左璇正在聂向荣怀里抽泣着,聂向荣一把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
“你疯了,不是让你不要出来!”
“可是,可是有人欺负上门了,我被赶出来了啊。”
一声大喝响彻寿宴:“够了!”
左璇猛得被惊得一个激灵,瞬间挽住聂向荣的胳膊,半躲到他的身后。
夏光淳原本觉得后宅之事自有母亲做主,毕竟现场这么多同僚,他不好出面与聂向荣这个淮州常平使当众起冲突。
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实在是无法再袖手旁观。
他直接上前几步,面色凝重道:“妹夫,请问此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