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总管,贱内和小女都是妇道人家,口无遮拦,德总管见谅,莫要让宫里贵人知晓。”谢济语气和缓。
德顺没有接银票,笑道:“谢大人客气,奴才享皇家俸禄,为君分忧,哪能对外收私财。”
直接拒绝受贿。
德顺公公道:“谢大人好自为之。”
说罢,德顺带着禁军离去。
秋风吹拂,满院萧瑟。谢济死死攥着手里的明黄圣旨,一双冷眸恶狠狠盯着德顺公公的背影,嘴里骂了句:“不识好歹的阉人。”
挚爱的妻子女儿被带走,谢家阴云笼罩。
谢济的主簿匆忙来禀报:“大人,昨晚吴大人连夜进宫拜见皇上。怕是,怕是冲着谢家来的。”
谢济满脸寒霜。
沈薇的病来得突然,好几日也不见病愈。
她生病期间,朝廷可谓风起云涌、风波不断。吴氏家族的吴家主上奏,控诉谢家虐待毒害嫡妻,宠妾灭妻。
赵姨娘在刑部大牢里,不堪酷刑,招供了她下毒谋害吴氏的真相。
但这女人很聪明,她自始至终没把谢济供出来,只说是她出于嫉妒,鬼迷心窍才毒害主母。
她把谢济摘得干干净净。赵姨娘知道,谢济性命无忧,赵姨娘的两个儿子才没有危险。
一时间,燕京城流言蜚语不断,谢家的丑事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谢家声名狼藉。当今皇上下旨,处死恶毒的赵姨娘,并颁布圣旨,允许谢济和吴氏和离。
满京风雨飘摇时,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低调地行出燕京城。
两匹矫健的千里马,拉着黑色马车在官道上飞驰。马车的窗户被黑布封死,以至于马车内看不见任何漏进来的光。
马车内,越国国师靠在靠椅上,他通身笼罩在玄黑色的长袍里,眼神幽暗。
国师打开一个泛着银光的匣子,里面有一个造型古怪的东西,正有规律地闪烁着白光。
这小东西只有沙包大,外罩一层银色金属壳,上面有古怪的纹路文字。这是百年前,太华公主李青寻留下的珍贵遗物。
国师叹口气,声音宛如夜晚海浪拂过沙滩,透着几分寒凉苦涩:“是我冲动了。”
他不该贸然来燕京城见莫寻。
他携带盒子里的东西来燕京城,这东西靠近莫寻,恐怕会让莫寻生一场小病。
宣明殿。
沈薇晕乎乎地躺在床上,额头滚烫,脸颊泛着不健康的红。太医院送来的风寒药,她喝了就吐,胃难受地要命。
她昏昏沉沉躺着,迷糊中甚至感觉身体变得很轻,宛若灵魂出窍。
躺了三天,沈薇的病还不见好。第三天午后,沈薇意识稍微清醒,她虚弱地靠在柔软的靠枕上,张嘴喝了两口苦涩的中药,问采莲:“是莫太医开的药?”
采莲摇摇头:“主子,莫太医也病了。许是这几日天气骤冷,莫太医又喜欢去秋凉宫夜宿,感染了风寒。”
沈薇揉揉眉心,哑着嗓子吩咐:“你和采苹每日去探望莫太医…照顾好她。”
采莲道:“主子放心,奴婢和采莲每日去莫太医那里照料。容嬷嬷和玉妃一起管理宫务,后宫没有出乱子。太后和几位公主皇子很担忧您,上午还来探望,您那时昏睡着。”
沈薇艰难地喝完半碗药,又躺回床上休息。沈薇盯着床幔,忽然发现床幔不太对劲:“采莲,这是哪里?”
采莲道:“主子,这是宣明殿。皇上惦记着您的病,又觉得永宁宫远,就把您带回宣明殿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