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温婉儿追问。
“可惜那宅院里进了女主人,那女主人性子还不大好。赵奶娘说错了一句话,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我家里的太太本来要把她卖了,我拼命拦了下来,跟我爹闹了好大一通。”想着自己被父亲训斥的事,赵心月心中有点不太高兴。
不用点那个人的名字,两人心知肚明。
“又是他!”想到祝欣,温婉儿恨得牙痒痒。
“她是府里的女主子,一个奴仆想打就打,想杀就杀,下手的时候从未惦记过赵奶娘的功劳。”赵心月垂下头去,神情沮丧,似在为赵奶娘难过,更多的是为祝欣的忽然到来耿耿于怀。
这好好的秦将军府,直接来了一个女主人。
赵心月爱慕秦将军久已,她爹又跟将军是同僚,日久天长,这位置本该是她的。
“那个恶毒的女人,死后肯定入阿鼻地狱!”温婉儿气愤喊着,也在为自己出气。
小姐妹同仇敌忾,吃了两杯茶的功夫,赵心月给旁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小丫鬟去去就回,拿了一个荷包过来。
“婉儿,这是你的诊费。”赵心月递上荷包道。
温婉儿并没有伸手去接,反而对着好友气鼓鼓道:“我把你当朋友,才过来帮你的。左右我在外面看病不收钱,你给我这个干嘛?你不是说府里太太克扣你银钱吗?自己留着花。”
“你家里更不容易,你日日在外奔走,家中人难免会有些闲话,带些银钱回去,总归是好的。”赵心月怜惜道。
温家人口众多,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全都靠温婉儿行医养着。她心地善良,多是给人义诊,不带钱回去,家中人肯定会不满。
温婉儿目光沉了下来,语气凝重道:“我有钱。”
“有钱归有钱,这终究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你收下吧。”赵心月说着把荷包强势塞到了温婉儿的手中,再吩咐丫鬟准备马车送她回去。
坐上赵府的马车,温婉儿打开了钱袋子,看到了里面的银子。
二两碎银子,占着钱袋子的一角。
她听赵心月说过,她一个月也就五两银子的月银,这拿了小半出来,她还怎么过日子呢?
温婉儿替好友发愁着,不知道这笔钱怎么办,退也不是,用也不是,无奈塞入了药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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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几人在背后偷偷骂自己的这件事,祝欣连个喷嚏都没打。
她去旁边的米粮铺子转了一下,货比三家以后,终于选定了一家铺子。
铺子里面主事的是一个微胖中年男子,对来往的客人皆是和和气气的,见祝欣挑挑拣拣了数遍,也是耐心回话。
“你这铺子里囤了多少的豆子?”祝欣问道。
前面的豆子她都检查过了,一粒粒饱满均匀,虽然比起旁边的要贵上一文,可这品质好了不少。
那掌柜给了话,“夫人,后面大概有两千来斤。”
“还有多的吗?”
掌柜的一喜,“有的!城里的库房里还有不少。”
“那全要了,还有麦子我也拿一些,稍等些时候,我府上的人会送钱过来的,到时候钱货两讫。”祝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