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里长街都不够摆的聘礼,那满城传递的消息,还有陛下亲手写的赐婚圣旨,着实把不少男子给打击到了。
甚至有人不信,跑马到那长街之上,亲眼瞧见那壮阔的一面,当场便晕了过去。
是真不甘心啊!
怎么说,也守了好些年,这泼天的富贵还是被人抢了。
还不是京城子弟?
叫人如何不气?
一时间,江煦成为众多京城世家子弟嫉恨之人。
哪来的兵痞子,就这么轻而易举摘了京城最娇艳尊贵的花。
这些事,自然是传不到当事人耳朵里头,便是听到了,也不会放在眼底。
一群痴心妄想之人罢了。
-
谈起聘礼,那就得说回那日江侯爷忽而失控之事了。
裴桉自然不喜,有人狼子野心,这般早就拐走他这唯一的女儿,尽管这人是他熟悉的小辈,也是妻子满意的人选。
几次三番往西北捉人,这里头的事,他大概也是摸清楚了。
这狼崽子,居然在十岁这种乳臭未干的年纪,就学会耍心机了。
一封又一封的信,不间断往京中送,里面满是阴险诡计,诱惑之言。
还时不时夹带着些“私货。”
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新奇吃食,哄得遥之日日都想往西北跑。
一个混在军营中的混小子,居然在外头养着一堆厨娘和厨子,隔三差五便弄出稀奇古怪的东西。
心机何等深沉?
查清楚那小子使的手段,裴桉那一刻脸色黑如墨水,胸口聚起一团怒火,恨不得先将那江家小子暴揍一顿。
绝了他那痴心妄想的心思。
可谁能想到,他和妻子唯一的女儿,竟然真就被那混小子给“勾搭”走了。
马车之上,遥之虽高兴,可面对面色如墨的父亲,也难免有些心虚加害怕。
要知道,这些年她基本就没见过父亲在母亲和她面前生气。
如今一见,才懂得外头那些人,为何要如此惧怕父亲。
“爹爹?”
感受气氛不对劲,遥之换了个称呼,水汪汪眼神之中,满是撒娇,看得人心头一软。
便是在外有冷阎王称号的裴桉,也无法一直黑着脸,神色渐渐变得温和起来,眼底露出对女儿疼爱,也有一些无奈。
怒气是对着那混小子的,对女儿只有心疼。
“遥遥很心悦他?”
咯噔一声,遥之双眼瞪得老大,满脸震惊,那迟缓的羞意,让她面颊不由泛起些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