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帝登基后,边关朝内都不太平稳,几近生变,但全部都被永宁侯给镇压下来。
甚至比上一位君主在位时,还要平稳。
不少对裴家不满之人,都在暗地啐骂。
始终不信,手握兵权政权的裴桉,真会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无一点想法。
只要他敢有异动,那所有蠢蠢欲动之人,都会有所反应。
到时候,天下大乱,总会有他们报仇雪恨的一日。
可谁曾,就这么过了平稳过了十五年,便是一直有异心之人存在,也没能撼动得了那人的存在。
西北江家始终站在裴桉身后,甚至两人还成了姻亲,关系牢不可破。
裴桉的女儿,是当今陛下的表姐弟,很早便被封了郡主,也算半个皇室之人。
裴江两家联合,那便是陛下手中权力收紧。
再说凉州江家的那位横空出世的小侯爷,比其父光芒更盛,武力智力都胜于江家每一任掌权者。
西北战事,年年捷报。
这般优秀的主将,忠于陛下,忠于大昭,更不会去得罪自己的岳丈。
兵权在手,忠臣得力,这天下固若金汤。
几十年内,谁也无法轻易撼动。
赵危十六岁,永宁侯辞官退出朝堂,将手中所有权力归还陛下。
一时间,京中大震。
不少老臣都对此不安,纷纷上门游说,可却全被拒之门外,无一人见到那位曾经位高权重的永宁侯。
几日后,等他们再次上门拜访之时,才知道侯府早就人去楼空。
永宁侯裴桉带着其妻子,游行天下去了。
而三年后,江斩带着妻子,还有一年前所得的小孙子,回京安居。
所有人都知晓,这是手握重兵的江家,给陛下以示忠心。
留其亲人在京,江家为大昭,为皇家戍守西北。
黄沙略过车帘,马车内轻声交谈,一身锦绣长袍的男子,眉眼锋利,嘴角带着笑,揽住一旁的妻子:“哎,这人就是不能太过得意。”
“这快活自由的日子,才过了十五年,就轮到我们去那座笼子里了。”
“这回倒是羡慕起裴佑之那小子了。”
“说辞官就辞官,连个消息踪迹都找不到。”
说话之人,正是取了盔甲长枪的江斩,话语之中满是无奈。
而他身侧的女子,一袭紫袍,容颜和十几年前一般无二,只眼神经过岁月的沉淀,多了几分温柔。
“羡慕?”
“你可留在凉州。”
“我带着潇儿回来便好。”
说话之时,叶灵正温柔望着一侧孙儿,神色平静无比,三两句话便将这人堵哑住了。
江斩听到这话,顿时不敢有怨言。
要知道,回京之前,这狠心的媳妇,差点就把他给丢下了。
这可不行。
“坐牢”可以,没有媳妇相伴,那绝对不行。
“媳妇。”
“我一点不羡慕。”
“只要你在我身边,哪里都去得。”
戎马一生的江侯爷,在对上自家媳妇时,一点脾气也没有。
脑袋一拱一拱,窝在自家娘子脖颈边上撒娇。
快四十岁的人,越发幼稚了,叶灵想。
“行了。”
“也不怕被你孙子瞧见,收着点。”
江斩眼神幽怨瞧了那棉被之中的孙子,这一路上尽和他抢媳妇。
都快把人憋死了。
“媳妇,我重要,还是这个屁大点的孩子重要?”
叶灵:“”
你还能幼稚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