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啸安问:“老夫人爱橘子,可是怎么会喜欢住在一片橘子林呢。”
他问的冷淡且幽冷。
丁亚兰说着:“您是怎么想的?”
霍啸安拒绝不了,他在想了很久后,说:“我怎么想的。”
他重复着那句话。
在重复了良久后,他轻蔑一笑,便再也没有多少的话。
丁亚兰便又说:“其实,那天的事情我觉得也不能怪棉棉小姐,我想她应该也不是真的想要伤害老夫人,只是许昭印……”
有些话丁亚兰不敢说下去,而霍啸安在听到后,一双眼睛泛着幽幽冷光。”
丁亚兰看着他的脸色,她想了想,又试图壮大了自己的胆子说着:“所以这件事情其实也并不能怪棉棉小姐,她并不是诚心的。”
“丁秘书。”
空旷的书房里,他突然唤出这无比清晰的三个字。
丁亚兰从未见他有这样语调清晰的唤过她的名字。
就像广播站里的广播员。
每一个字都字正腔圆。
丁亚兰在听到这声呼唤后,她目光朝着前方那那人定定看着,当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脑袋竟然也低了几分。
“这个世界上没有诚心的事情,老夫人死于那一天是事实。”
丁亚兰微敛了下眼眸。
“您其实不想责怪棉棉小姐是吧?”
霍啸安却没有回答丁亚兰这句话。
其实丁亚兰懂他的心情,一个关爱长辈的奶奶,因那个人而死。
怎么不会怪呢?
他不想怪,可是有些东西又不得不怪。
她没害对方,对方却因她而死。
这件事情,无论他多么不想去责怪,显然都不是一件能够视线的事情。
丁亚兰又怎么不懂他的压抑跟纠结呢。
丁亚兰不知道该怎么去缓解面前人的情绪,她只说着她的观点:“如果您能够原谅棉棉小姐,其实也是放过自己。”
放过自己。
霍啸安在听到这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点想笑。
丁亚兰观察着他脸。
霍啸安低声说着:“确实,我确实应该放过自己。”
丁亚兰听不懂他那句话的意思。
正当她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脸上时。
霍啸安又说了句:“她既然想把老太太的灵位放到这边来,那就放到这边来吧。”
这更像是一种自我拉扯,以及一场道德的审判。
丁亚兰的目光讷讷的看着。
看了良久后,她低声回着:“好的,我知道了,霍总。”
霍啸安起了身,他手下一个动作。
竟然直接将办公桌上的那盘国际象棋直接在桌上掀翻。
丁亚兰被他那个举动都吓了一跳,她的视线立马朝着那书桌看去。
在看到桌上那些散落的棋子后。丁亚兰的心脏跳动不已。
她在想着,这是什么意思。
当然,她也只是想着,其余的,便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霍啸安在起身后,人便进了书房的里阁。
她想,他应该是带着些许恨的,以及爱的。
在这场爱恨里难以挣扎。
丁亚兰在站在那良久后,她终于动了两下,她朝着那办公桌走去,接着,她伸手将桌上那些散落的棋子,一颗一颗放好。
……
凯瑟琳不知道霍啸安跟许家交易了什么,竟然将于纪池的遗体拿了回来。
如果在没见过许昭印之前,她想她是一定会感动的。
可是在见过许昭印之后,这一切,在凯瑟琳里只成了鳄鱼的眼泪、以及伪善。
一个逼死于纪池的凶手,却拿着死者的遗体来给她示好。
凯瑟琳只觉得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