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霍啸安那张脸露了出来。

他的手指落在沙发上那人的脸上，感受着她脸颊上的温度。

坐在一旁的吕薇只是安静的，不过几秒后，她开口：“你霍啸安很少求人办事吧。”

她看着他的指尖落在那人的皮肤上，她脸上又带着几分笑：“不会是把她当成黎锦如了吧，两姐妹，确实有点想象的。”

“我还没疯，会分不清楚她跟黎锦如。”

霍啸安没有抬脸看吕薇，他的手指依旧落在凯瑟琳的脸颊，眼眸低垂。

月光下，他那张脸，是如此的平和。

“那你跟黎锦如这么多年感情算什么？”

“我从来没有负过她，生不负，死后也不曾负，我并不认为就因为我们相爱，我就要为她的疾病死亡，放弃自己的一生。”

霍啸安在说出这句话时，他低垂的眼眸终于动了一下，他的目光朝着她的脸扫去。

吕薇看着他眼眸里的情绪，笑着说：“是我说错了。“

“你没有说错，作为你们女性的角度来说，爱上她的妹妹，本就是死罪，可是，我们的关系某种意义上来，从我跟她妹妹结婚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结束。所以我为她的生付出过努力，而她死后，我也不想再因为她去伤害无辜的人，哪怕我确实爱上了这个无辜的人。”

吕薇刚才那些话多少带着批判的，也带着一丝攻击性的，因为一开始，她对他跟黎锦如的爱情故事相当的感兴趣的。

可是在接近了他跟黎锦如相爱的那个故事版本后，她才发现，这个爱情故事产生出了一条支线。

男主角爱上了别的人，这个人还是女主角的妹妹。

吕薇对爱情的看法，一直都是爱情忠贞至上，爱情的姿态就应该矢志不渝的，可是显然，这个故事早就已经脱离了这个初衷。

男主角背叛了这段矢志不渝的爱情。

其实这段感情里谁都没有错，也确实如霍啸安所说的那样，他没有对不起黎锦如的地方。

每个人都用尽全力去救了。

只是天意难违罢了。

那么，也就证明黎锦如一开始就不是这个剧本的女主角。

她不过是一个引子一般，将所有的人全都引入局中。

吕薇笑着说：”是呢，其实沙发上这个人，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呢。她本该是跟自己初恋白头到老的，可为了救黎锦如，她也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个代价延续到她的初恋死，说起牺牲，应该没有人比她牺牲的更多了，也确实所有人都对得起黎锦如。”

霍啸安没有说话。

吕薇却又说：“你说，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救黎锦如，你们两人产生交集，现在她跟他的初恋是不是已经结婚了，幸福的生活在这世界？”

霍啸安弯身将沙发上的人给抱了起来，他立在黑暗中良久，回着：“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霍啸安语毕后，便抱着怀中的人，迈着步子，朝着门口走去。

外边的月光照射进来，落在他的背影上，影子在地下成为一片阴影。

……

霍啸安把人抱到车上后，便对司机说了句：“走吧。”

之后，引擎声响起，黑色的车消失在这黑夜中。

……

醉酒的凯瑟琳一直在做梦，梦到的都是她跟于纪池大学时候的事情。

大学里的他牛仔裤，白色短袖，短薄精神的短发，明亮的眼眸，永远是那么的努力且积极向上。

他牵着她在校园里奔跑着，一边跑还一边在说着：“棉棉，等我们毕业了，我带你去我老家，我们去爬山，我们去看书，我们去抓鱼，去玩水，去离云最近的山顶。”